[年度城市观察]海派文化：从自负、自毁到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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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年度城市观察］海派文化：从自负、自毁到自救网友评论(49)2013.1223第丝期作者：王千马导语：2013年即将走远，《洞见》栏目从文化批评命度，对本年度的大众文化现象进行总结，涉及文学、诗歌、艺术、思想、戏剧、电影、音乐、词语、城市、身体、女性、生活方式等若干关键词。我们试图通过冷静的解读与回望，为过去的一年存留一份文化档案。本篇为城市文化研究者王千马撰写的年度城市观察。2013年，上海设立自贸区，让全世界的目光再次聚焦上海。王千马认为，170年，上海经历了从“自负”到“自毁”的大试验。对于上海来说，当年有多激进，日后就有多后

2、退。海派文化的没落，归根结底是开放的被边缘化。而今，自贸区的设立是否会成为对“丢失几十年”的一次主动弥补，仍需时间的证明。上海被重新“塑造”在中国现代化大转型的过程中，我们需耍记住三个“3”年。一个是1843年，上海开埠。一个是2013年，上海开设口贸区。一前一后，中间述有一个，应是1903年。同样也是与上海有关。在清帝国绵延260多年的发展史上，1903年算不上一个特别重耍的时间节点，却是让这个昔H的征服者刻骨铭心的年份。在一年，发牛在上海的《民报》案，让他们切身体会到白身的权力并非绝对的。这份于1896年诞生在上海公共租界的报纸

3、，一开始是一份格调低下的小报，常以黄色新闻来招探读者，却在蛰居上海、“思以清议救天下”的陈范的手上，成了一•份言辞激烈、格调高扬的“异见报纸”。爱国学社学生章士钊任主笔，“革命党人”章太炎、蔡元培、吴稚晖、张继也纷纷为该报撰稿。在出任主笔的当天，章士钊就在该报发表论说《论中国当道者皆革命党》。LI后，他的同姓“章太炎跟邹容这对忘年Z交在报上也开始一唱一和。就在《苏报》上，章太炎先挺邹容Z《革命军》，称Z为“雷霆Z声”、“义师先声”，又《驳康冇为论革命书》，誉为“警钟棒喝”，其至著文直呼光绪之名，“载沏小丑，未辨菽麦”。斯文一出，举世

4、哗然。清政府自然会雷霆震怒，认为人逆不道，遂以万钧之力，欲提办章、邹诸人。结果，这案子打到了公共租界所设的会审公堂，连审七次Z后，以邹容奉献了年轻的生命，章太炎付出了三年牢狱的代价，陈范为此流离失所、家庭破碎而告终。看上去清政府是最后的胜利者，但这表面上的胜利，却掩盖不了清政府内心中的深深失落。一则，虽然清政府是官司的原告，但大家什么时候曾见过，无所不能的专制权力和口己治下的平民会这么“平等哋打起官司？！二则，这场官司居然要七审，如果放在口己手里，清政府早就“先斩后奏”了，连一审都未必需要。得承认，是上海的“租界”，在最人程度上保护

5、了章、邹诸人，是西方列强让清政府的绝对权力在a己这里失去了随心所欲的用武之地。尽管此举与西方列强维护n身在屮国的一己私利有关，但这一举动，同样也为屮国普及了先进的西方文明，那就是“发表文章、举行集会、批评政府都在言论自由的范囤内，是公民的权利”，即使有证据证明章太炎他们是“犯罪”，也属于“国事犯”，按国际惯例也应该保护。所以断断不可以随便就将他们移交岀去。可以说，“苏报案”成为20世纪中国一个极富象征性的事件，以后的上海言论界、出版界多数集中于公共租界，与这件事情有莫大的关系。从这里我们也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正是1843年开始的上海

6、开埠，给了中国一次现代化转型的大好良机。首先，它让清帝国那种金能政府变成了有限政府，尽管这种转变一开始心不U情不愿，但再不U心也要被推着往前走。其次，止如我在新帖《重新发现上海1843-1949》的后记电所说，因为开埠带来的屮洋杂糅，一方面让上海成了八面来风之地，另外一方面也让上海包容和接纳了不同的思想和主义，以及装有这些不同思想和主义的脑袋••而这也成就了上海海派文化异于中国其它文化的特质，更重要的是，这些现象无疑又刺激了规则多元化在中国的形成，它对冲破其时封建帝国的一元专制，进而带来了自由民主的新风，是何其的重要和宝贵。尽管上海

7、的开埠是耻辱的，是恶的，但谁也不能否认它的历史进步意义。恩格斯在《路徳维希•费尔巴哈和徳国古典哲学的终结》一书的第三章屮，批判费尔巴哈的唯心主义伦理观的同时，也曾指出黑格尔的伦理学思想比费尔巴哈深刻和丰富。他说：“在黑格尔那里，恶是历史发展的动力借以表现出来的形式”。如果将他这句话换成时下比较热门的词汇，也许就是“破坏性创新”。我们可以说，上海的开埠，其实就是一种破坏性创新。没有这种破坏性创新，中国民众被专制压抑的热情也得不到释放。我们会看到，商人阶层悄然成为清末民初的一股重要的社会力呆。在此之前，家国普世政权体系存在数T•年,周而

8、复始未曾断流。人家追求人者定天下次者定一国。商业只是不入流的谋生手段。而商人更是在王权秩序屮处于“士农匸商”的权力体系边缘。但是，现在他们的时代背景不同了，成长的舞台也不同了，当资木主义市场经济体系挟持着坚船利炮敲开了封建中国的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