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记忆危机的文学疗救——论1993年乌热尔图与扎西达娃的小说告别.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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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4年第4期齐鲁学刊NO．4总第241期QILUJOURNALGeneralNo．241民族记忆危机的文学疗救——论1993年乌热尔图与扎西达娃的小说告别颈广梅(山东师范大学文学院，山东济南250014)摘要：1993年的当代中国文坛，两位少数民族作家鸟热尔图和扎西达娃分别以中篇小说《丛林幽幽》和长篇小说《骚动的香巴拉》作为小说绝唱。他们经由记忆危机的故事讲述，引领读者穿越创伤记忆的历史黑夜，从记忆贮存、生命魔变和目光见证三个维度，缓解疗治自身及其民族共同体因遗忘、创伤而带来的心理焦灼。记忆的故事与告别的小说意味深长地构

2、成了一对悖论性的存在，为了纪念的小说告别已然有了相当的文化重量和文学史意义。乌热尔图和扎西达娃的记忆危机写作，没有采取一般见证文学惯用的暴露叙事和现实主义艺术原则，而是与同时代的寻根文学一起，以高度饱满的魔幻化、寓言化的方式展开，彰显少数民族文学独有的审美风情和想象方式，为民族历史、民族文化张目。他们在1993年的当代中国文学地形图上留下了深深的足迹和苍凉的背影。宿命般地，为了纪念的告别成了两位小说家决绝悲痛的写作姿态和象征仪式。关键词：乌热尔图；扎西达娃；民族记忆危机；文学疗救；小说告别中图分类号：I206．7文献标识码：

3、A文章编号：1001—022X(2014)04—0151一O61993年的当代中国文坛，鄂温克族作家乌热尔理焦灼。虽然历史文化语境已有所不同，但他们与图和藏族作家扎西达娃分别发表了自己的封笔之现代苗族作家沈从文因民族创伤而进行湘西想像有作⋯⋯中篇小说《丛林幽幽》和长篇小说《骚动的香着极为相似的心理情结[1](P27)。正是从记忆贮存、巴拉卣至今日，这两位少数民族作家都没有再发生命魔变和目光见证三个维度，乌热尔图和扎西达表新的小说作品。饶有意味的是：回族作家张承志娃展开了对民族记忆危机进行文学疗救的想像之旅。在1990年也已经

4、高调宣布以《心灵史》作为自己小一说创作的绝唱。三位重量级的少数民族作家在、记忆寓言与神话：1990年代初都离开了小说虚构叙事的场域，这样的贮存历史的极限历史巧合背后隐藏着作家怎样的心灵秘境和文化选择?历史的后见之明悄然启示：为了纪念的小说告忧虑、痛苦、焦灼、心悸一一种种压抑性情绪、情别已构成一个意义深远的历史节点和一个象喻复杂感弥漫在《丛林幽幽》和《骚动的香巴拉》当中，尽管的文学现象。凸显在作为告别的小说躯体内部的，后者常现诙谐幽默的叙事腔调，但仍难掩深层的忧是关于民族历史和民族文化的双重记忆危机，是乌思忧虑。引发这些情绪、

5、情感的根源，应在于民族历热尔图和扎西达娃痛苦沉重的心理闪回和心理重史的遗忘与被遗忘。两位小说家正是意欲通过关于建。从文学作为疗救的隐喻向度上看，两部小说告民族记忆的小说虚构叙事来抗拒遗忘。记忆的故事别之作通过完整讲述记忆危机的寓言化、魔幻化故与告别的小说意味深长地构成了一对悖论性的存事，引领读者穿越创伤记忆的历史黑夜，缓解疗治小在。扎西达娃将民族记忆的重大任务分配给了作品说家自身以及民族共同体因遗忘、创伤而带来的心中一个廉价小酒店的老板娘。当年轻人提出她讲述收稿日期：2Ol3—06—19基金项目：山东省社科规划研究项目“2O

6、世纪8O年代以来少数民族小说叙事模式研究”(】2CWXJO3)作者简介：顾广梅，女，文学博士，山东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151的故事并非最新消息，而实在是很古老的疑问时，她语输送，带领他们一起踏进象征化、神圣化的宗教文理直气壮地斥责青年一代的历史健忘症：“你们年轻化秘境：人呀，刚刚放完一个臭屁转过身去闻就说：‘呀!很这一是一玛～鲁一-神。说⋯一!古老。，．⋯”我是过来人，经历了很多事我什么部记这～是一玛鲁一神。在场的人不由得清清楚楚。我们西藏人不记住西藏的事情还有谁自主地迎合起来。来替我们记住呢?”E2](P141)如此威言

7、赫赫、在情在理它一在一你一们一一身一边。的历史大义，使酒店老板娘俨然成了这部长篇小说它一在一我一们～身⋯边。里最具清醒历史意识的人。不过，她的拉萨城口述史由政治丑闻、私人隐私、无名尸体等等组成，听起这一是一熊神。说一～!来实在难登民族历史的大雅之堂。但是，与官方历这一是一熊～神。史或者说书面历史互为补充的民间口述史，确然应它一在一你一们一身一边。是历史信息贮存的重要场所。无名无姓的历史小人它在⋯我一⋯们身一边。(P24)物成了民族记忆的担纲者，作家的深意在于证明鲜此时，语言指称世界、象征世界的功能被发挥到活混杂、片段残缺的个

8、人记忆其实是民族历史构建极致。人们通过一字一句地跟学老萨满口语式的宗无法忽视的对象物。酒店老板娘虽然不具备对记忆教话语，被强行带入到高度象征化的宗教文化语境。材料去芜存菁的处理能力，可却有着来自生命内在他们不仅因由对民族宗教话语的临时掌握而获得前的历史情结和历史忧患，这是她主动背负起民族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