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正坤答江枫先生的滑稽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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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辜正坤答江枫先生的滑稽问题：世界上有没有“二音诗、三音诗、…”？（江枫先生虽然不是专门从事诗歌翻译与研究的学者，但是对这个领域也明显投入过相当多的精力，这是值得肯定的。但是由于江先生是自学，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就难免会忽略一些常识性问题。比如江先生下面的错误，一般具有文学常识的人是绝不会犯的。）江：辜先生说：“莎士比亚所写的154首十四行诗，除了极少数例外，几乎全是这种格式。不但如此，即便在整个传统英国诗的总和中，这种十音节诗行也占了压倒的多数。”“我们亦可说十音诗是英国诗歌诗行长度的核心模式。”以及“西诗的诗行长度与汉诗的诗

2、行长度一样也是众体皆备的。简言之，有二音诗、三音诗、四音诗、五音诗、六音诗……。”……世界上并不存在“二音诗、三音诗、四音诗、五音诗、六音诗……”或“英文七音诗。”辜答：江先生抄录了一些人所共知的西诗格律常识的同时，竟然断言“世界上不存在“二音诗、三音诗、四音诗、五音诗、六音诗……”！！我第一次读到这儿的时候，真的不想回答，我沉默了很久，确实想给江先生留个面子：一个声称从事诗歌翻译和诗歌研究的人，怎么连“二音诗、三音诗……”这种很寻常的概念都不知道？！不想江先生却并不领情，再三撰文说我之所以对此点“缄默”是因为我“似乎是意识到

3、了自己的无知和错误”。还惇告我将此错误“明白接受并转告迷信”我的“学生，以便分享新知而减轻贻误。”看来我不回答这样的问题，就又要承担“误人子弟”的责任了。怎么办呢？世界上究竟有没有“二音诗、三音诗、四音诗、五音诗、六音诗……”啊！我学江枫先生，抄教科书上的内容吧：以下只抄一本书的部分内容就足够了。这本书是诗歌研究界的泰斗王力先生的《汉语诗律学》。王力：《汉语诗律学》，上海教育出版社，1958年初版，1988年再版。第834页：“第五十七节《诗行的长短》：西洋诗行的长短不以字母的数目为标准，而以音节(syllables)的数目为

4、标准。这里，中西的标准是可认为相同的，因为汉语里一个字恰是等于西洋的一个音节。”“现代汉语仍有许多方言是没有轻重音，或轻重音不大明显的，因此，多数诗人都不大理会轻重音的关系，他们的诗可认为每字都该重念的。”但是，王力先生认为，现代汉语普通话则属于”有轻重音的语言”。第834页：57.3.：“法语和其他罗马语系的诗，其音数以整齐为原则。所谓整齐，有两种意义。第一，每行的音数相同；第二，每行的音节须成偶数（evennumber）,如十二音，十音，八音等。“……现在中国许多欧化诗都可以用这个标准去看它们。”（辜按：江氏译文也是典型的

5、欧化诗体。）王力《汉语诗律学》，第834页：57.3：“十二音。十二个音一行的诗来源很古。它的名称叫做alexandrine，因为十二世纪有一首《亚历山大故事诗》（Romand’Alexandre），那诗首创十二个音一行的格式，这是‘亚历山大式’得名之由来。”王力《汉语诗律学》，第836页：57.6：十音。——十个音一行的诗，在西文叫做decasyllable。在法诗里，这种诗比‘亚历山大式’为少见；在英诗里恰恰相反，它是诗人的宠儿，大多数的诗都是十音的。”王力《汉语诗律学》，第838页：57.7：八音。---在法语里，八音诗

6、比十音诗更为少见些。英语八音诗虽也比十音诗少些，然而比法语的八音诗却是多些。2王力《汉语诗律学》，第839页：57.10：十三音。——十三音比‘亚历山大式’还多了一音，这在古典派的诗里是没有的。法国象征派的诗人魏尔伦（Verlaine,1844-1896）等嫌‘亚历山大式’太呆板了，于是创为十三音和十一音。“王力《汉语诗律学》，第917页：商籁的音数。——法国派的商籁……所谓“亚历山大”式，就是每行十二音。王力《汉语诗律学》，第918页：英国派的商籁以五步淹波律为最常见，也就是每行十音。●中国也有二音、三音、四音、五音……诗！

7、其实，不但西方诗歌中有二音、三音、五音、六音、七音、八音、九音、十音、十一音、十二音……诗，中国也有这样的诗歌。汉语中的“言”可以当作“字”讲。三个字一行的诗叫作三言诗，五个字一行的诗叫作五言诗，依此类推。而印欧语系中的一个音节（王力先生称为音数，或简称作“音”）大致相当于汉字的一个字。因此，西人的五音诗在音节上长度上就相似于汉诗的五言诗。其余依此类推。那么中国有没有二音、三音之类的诗呢？王力先生说：有的。他例举了若干中国白话诗人创作的八音诗、九音诗、十音诗、十二音诗等等，等等。如：王力《汉语诗律学》，第843页：梁宗岱有一篇

8、译文，其行数，段数，韵式，完全依照莎士比亚的原诗，只有音数改为“亚历山大式”（十二音）。王力《汉语诗律学》，第918页：中国诗人中，梁宗岱比较地喜欢用十二音。王力《汉语诗律学》，第919页：中国诗人的商籁，用十音的较多，例如……冯至。第王力《汉语诗律学》，920页：（中国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