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体性事件新闻传媒常规实践与弱势群体的利益表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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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王超群· 湖南科技大学·在当前群体性事件高发、弱势群体利益表达渠道极不通畅的转型社会中，新闻媒体是否及如何致力于实现弱势群体的利益表达？不同类型的媒介表现是否及存在哪些差异？本文选取中国五份代表性报纸《人民日报》、《南方日报》、《中国青年报》、《南方都市报》、《新京报》于2008-2010年间的群体性事件报导文本进行内容分析。研究发现：中国报纸媒体为弱势群体提供的只是一个极为有限的利益表达空间和机会，并没有形成一种系统的弱势群体立场。但在其中报纸媒体使出浑身解数，致力于尽可能地揭露出事件所反映的社会问题，并促进问题的解决，力求走上新闻专业主义道路，并收到一定的积极效果。另外，相比弱市场化取

2、向的党报，专业主义取向的党报和强市场化取向的都市报为弱势群体提供了更多的利益表达机会和空间。·　　·绪论·　　•群体性事件、弱势群体、利益表达与新闻传媒　　近年来中国群体性事件数量迅速增长。据各年中国《社会蓝皮书》不完全统计，1993年我国发生群体性事件0.87万起，2005年上升为8.7万起，2006年超过9万起，2007年则达到10万多起，参与人数也由约75万人增加到307万人。2008年继续升级，“6.28贵州瓮安事件”在参与人数、持续时间、冲突剧烈程度和造成的影响方面前所未有，被视为近年来我国群体性事件的“标本”。2009年保持多发态势，被称为“群体性事件多发年”，之后至今群体性事件

3、发生率仍然高居不下。新华社消息指出，群体性事件“已经成为严重影响社会稳定的最为突出的问题。”　　群体性事件多发生于农村土地征用、资源侵占、移民安置补偿；城市下岗工人与国企转制、房屋拆迁、违法集资、农民工讨薪事件等；以及城乡环境污染和警察城管部门执法失当或者违法乱纪事件等方面。有鉴于此，许多社会学者从公民权利的角度，将群体性事件定位于“公民基于利益表达的集体行动”。主要代表学者有孙立平（2008）、王国勤（2008）、许章润（2008）和吴麟（2009）。如吴麟（2009）提出，群体性事件特征有三：目标——它主要聚焦于经济利益而非政治诉求；形式——它更有可能是自发的、短暂的、地方性的，而非高度

4、组织化的、持久的、全国性的社会运动；对象——基层政府机构及其代理人不仅只是仲裁者，而是日益卷入集体行动成为当事人。　　不过，作为一个“中国特色”的表达词汇，“群体性事件”这一名称最早出现在2004年11月8日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转发的《关于积极妥善处理群体性事件的工作意见》文件中。该文件称，群体性事件是“由人民内部矛盾引发、群众认为自身权益受到侵害，通过非法聚集、围堵等方式，向有关机关或单位表达意愿、提出要求等事件及其酝酿、形成过程中的串联、聚集等活动”。与社会学界定位为“集体行为”所不同的是，官方定位为“突发事件”，且一种多伴随暴力行为的“突发事件”。既然有暴力行为，其手段就是“非

5、法的”，后果就是“造成社会危害的”，这样国家政府将群体性事件定性为负面事件，将事件主体定性为负面行为者也就显得理所当然。这其实蕴含着以“敌情观念”处理群体性事件的政治意味，从一开始就以“危害和谐社会”和“破坏安定团结”的基调来定义，否定了其作为一种民主活动的权利正当性。　　官方对群体性事件的政治定义，也必然影响中国新闻传媒的报道基调，使得传媒业界普遍将群体性事件视为一种公共突发事件加以报道，并遵守一系列相关媒介政策法规的管制。从改革开放以来大致可以划分为三个阶段：1）从改革开放以后到2003年“非典”之前：国家开始建立与公共突发事件相关的法规制度，在政策把握上表现得时紧时松，媒体报道更追求政

6、治影响上的正确性而不是信息传播的时效性。而群体性事件因其“影响党和政府形象”、“破坏社会稳定”的高度敏感性，相关报道在国内还处于缺席的状态。2）从2003年“非典”之后到2008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信息公开条例〉正式实施之前：国家逐步建立健全与公共突发事件相关的各项政策法规，以政府信息公开为基本原则，但也不排除“不允许公开”的特例，媒体报道追求时效性，要快、新、准。在这一阶段，我国的群体性事件报道也走向了从“缺席”到“在场”，从“失语”到“发声”的可喜转变。3）从2008年〈信息公开条例〉正式实施之后至今：从理论上而言，该条例的正式实施确认了媒体作为政府信息公开最重要渠道之一的地位，也为媒

7、体自主报道突发事件提供了制度上的保障（尽管实践操作上有所偏差）。在这一阶段，当群体性事件爆发时，及时召开新闻发布会进行信息公开，是很多地方政府不约而同的选择方式，其中2008年贵州瓮安群体性事件报道，便标志着群体性事件报道政府信息公开的新纪元。　　从这三个阶段我们可以描绘出国家政府对群体性事件信息管理模式的路线转变：从新闻封锁到新闻半公开、再到新闻通报。而新闻传媒群体性事件报道的常规实践过程，便是在这三种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