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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佛经翻译与汉语四字格的发展2005年第1期中央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No.1,2005第32卷JournaloftheCentralUniversityforNationalitiesVol.32(总第158期)(PhilosophyandSocialSciencesEdition)GeneralNo.158佛经翻译与汉语四字格的发展孙艳(中央民族大学少数民族语言文学学院,北京100081)1摘要2佛经翻译利用并激活了汉语固有的四字格模式,使其构词能力大大加强,直接或间接地推动了汉语四字格的蓬勃发展。首先,佛经翻译的影响是汉语双音化在魏晋时期步伐加快的重
2、要动因,由此导致了多种构词法的增长和完善;其次,佛经翻译对新文体及与之相适应的四字句的选用,促成了汉语四字格独特的2+2节奏倾向的形成;再次,佛经翻译的口语化倾向影响到各种通俗文学体裁,尤其与后代白话小说中大量出现的四字格俗语有关;最后,源于佛教的四字格成语占了汉语史上外来成语的最高比例,它们与汉语成语融会在一起,成为汉语的有机组成部分。1关键词2汉语;佛经翻译;四字格;双音化;构词法1中图分类号2H1591文献标识码2A1文章编号21005-8575(2005)01-0120-061收稿日期22004-06-251作者简介2孙艳(1958-),女,山东莱州人,
3、河北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中央民族大学少数民族语言文学学院2002级博士生。语言和文化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语言是一种最普遍、最直接的文化因素,是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中国,佛教当然属于不同质素的语言和文化系统,但在两千年漫长的岁月中,历经试探、依附、冲突、改变、适应、融合种种阶段,已经深深地渗透到了中国社会的各个领域,与汉民族故有的儒、道思想文化相汇合,发展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主流,佛教也因此完成了中国化移植。[1]这一次空前的、互动的中外文化交流运动的结果在汉语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历史上,因中外文化互通,对汉文化产生重大影响,从而对汉语词汇产生重大影响的有三次,
4、因佛教文化的输入,长时间的、大量的佛典翻译对汉语产生的影响是最重要、最深刻的一次。这种影响是潜移默化的,由此引起的汉语本体的变化渗透到了各个层面,成为汉语有机的组成部分。四字格虽然只是汉语一个很小的组成部分,但它的发展演变同样可以折射佛经翻译对汉语的影响,由此管窥文化交流带给语言的影响。本文试图说明,佛经翻译利用并激活了汉语固有的四字格模式,使其构词能力大大加强,直接或间接地推动了汉语四字格的蓬勃发展。一、佛经翻译对汉语双音化的促进作用双音化是汉语从上古到中古发展演变中最重要的一环,而佛经翻译在双音化中显然起了直接或间接的作用。朱庆之指出,双音化是中古汉语词汇发
5、展的一个重要标志。虽然从汉语本身发展的规律看,汉语词汇最终将实现双音化,但这个进程在魏晋以前是缓慢的,进入中古以后,双音化的步伐突然加快,在短短的二三百年中古词汇系统(主要指文献语言的词汇系统)以单音词为主的面貌就得到了根本改观。佛教对汉语的影响应是汉语在短期内迅速实现双音化的重要动因。[2]尽管汉语的双音化与汉语四字格的关系是间接的,但仍然很重要。从5诗经6等上古汉语的材料看,汉语的四字格并不是由双音词简单地复合而成的。我们知道,5诗经6中已经有了汉语120四字格的几乎全部格式,并出现了476个四字格词语,[3]而此时双音化尚未形成。导致汉语双音化的复音词主要
6、是由单音词复合而成的,在复合的过程中产生了多种构词方法,使得汉语的构词法进一步完善,这是我们的关注点。因为汉语的四字格在双音化之前是以叠音格为主的,这种语音构词手段有一定的局限性。而由双音化引起的汉语语法构词手段的快速增长则为四字格的发展准备了必要的条件。例如复音词中出现的/联合、修饰、支配、补充、陈述0等多种语法构词手段在佛教复音词中已经出现。其中修饰式构词能力最强,如/一劫、十斋、百论、千手0等;联合式也很能产,如/名色、空寂、吾辈、平等、禅定0等。联合式的佛教词语的继续大批出现,巩固、完善了中古时期联合式的模式。动宾式、补充式、主谓式这三种构词法一般认为先
7、秦比较少见,在佛教词语中并不算少。如用/自0构成的佛经词语/自在、自然、自杀0等。这些结构方式在四音节佛教词语中也得到普遍运用。四音节词语也以偏正结构为主,如/无量寿佛、十方净土、十八地狱0;另外还有主谓结构/天女散花、金刚怒目、虚空藏法0;联合结构,如/非心非佛、无修无证、无生无灭0等。因此可以说,佛经翻译的影响是汉语双音化在魏晋时期步伐加快的重要动因,由此导致了多种构词法的增长和完善。四音节佛教词语的这些结构类型在后来的汉语四字格中大多具有较强的构词能力。除部分词语后来直接凝固为汉语成语外,这些构词手段的成熟为四字格的大量产生准备了必要的构词方式。二、梵汉对
8、译中的音节处理与四字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