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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认知叙事学视野中的小说人物研究唐伟胜摘要认知叙事学作为经典叙事学的跨学科延伸,致力于建构叙事阅读的普遍理论,读者对人物的认知过程研究是认知叙事学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本文重点介绍三类人物认知理论,即人物思维风格的认知研究、人物思维的认知过程及综合的人物认知理论,并在此基础上指出,我们既可用认知理论来深入研究人物的思维特征,从而更好地理解叙事交流的效果,也可以用认知理论来研究读者对人物及其思维的认知过程。前一种方法是对修辞叙事理论的丰富,后一种方法则是认知诗学的组成部分。关键词认知叙事学思维风格人物思维修辞
2、理论人物是必不可少的叙事成分,任何叙事理论都必须提出/人物0理论。亚里士多德认为人物是对现实中真人的模仿,而结构主义叙事学者格雷玛斯(Greimas)不考虑人物/心理0特征,将人物定义为/行动元0(actant),按照人物在叙事中的功能,提出与行动相关的三对共六种/行动元0概念:与愿望、探求和目标相对应的主体和客体(subject/object);与交流相对应的发送者和接收者(sender/receiver);与辅助支持或阻碍相对应的帮助者和阻挠者(helper/opponent)(Selden,198
3、6:59)。当代修辞叙事理论代表人物詹姆斯#费伦(JamesPhelan)将叙事人物看成作者与读者的交流因子之一,区分了叙事人物的三个组成成分:合成性(虚构人物是作者建构)、模仿性(将虚构人物看成真人)和主题性(虚构人物代表某种普遍观念),读者到底关注人物的哪一个成分取决于/叙事进程0(narrativeprogression)(1989:3),这是人物/模仿性0与/功能性0的综合理论。各种文化研究的叙事学则倾向于将人物看成文化观念的/载体0,如女性主义叙事学(如SusanLanser)认为人物体现性别
4、关系(1986:341~363),马克思主义叙事学(如Jameson)则认为人物体现具体历史语境中相互对立的阶级关系和生产关系。另外,/可然世界0174叙事理论考察人物/虚构世界0(愿望、义务、想象、知识等)与/文本真实认知叙事学视野中的小说人物研究世界0的冲突关系;/图式理论0关注人物行动、意图、人物活动的/语境框架0等图式知识与叙事理解的关联性。本文集中探讨认知叙事学对人物的研究方法,力图阐明各种理论的出发点和适用性。瑟敏诺:人物/思维风格0的认知研究/思维风格0(mindstyle)是英国文评家R
5、1福勒(Fowler)首先提出的术语,用来指/个人心理自我的独特语言表征0(distinctivelinguisticrepresenta-tionofanindividualmentalself)(1977:103),也就是通过语言表述出来的个性思维特征。系统功能语言学派代表人物韩礼德(Halliday)对Golding的小说5继承者6(TheInheritors)中主要人物洛克(Lock)进行了分析,认为洛克的词汇和及物系统反映了该人物不能把握日常概念,对事物间因果关系缺乏理解(1971:330~3
6、68)。Fowler借鉴Halliday的分析方法,从词汇、句法和及物模式出发,研究小说人物的思维风格。利奇和肖特(Leech&Short)则将/思维风格0定义为对小说世界的/理解或概念化0方式。利奇和肖特的研究重心是文体风格,将/思维风格0看成文体分析的一部分,因此强调研究/概念化变异0(conceptualvariation)(1981:191),也就是研究小说中/突出的0思维风格的语言表征。不难看到,/思维风格0中有两个关键因素:对世界的认识方式和语言表征。以前的语言学研究模式主要从语言表征出发来
7、研究/思维风格0,忽略了/认识方式0,认知诗学(包括认知叙事学)则强调从认知理论角度来考察虚构人物(甚至叙事者或作者)的/思维风格0(包括认知习惯、概念结构等),因此为/思维风格0提供了一个与语言学方法互补的研究视角。请看瑟敏诺(Semino)对LouisdeBernieres的5科瑞里上尉的曼陀林6(CaptainCorellipsMandolin)中的一个片断的分析(2002:95~122):然而这次他抬起头(也许出于本能),却看见了一个特别漂亮的景象(1)。一朵白色蘑菇模样的东西从天飘落,蘑菇底下
8、悬挂着一个细小人形,奇妙的是,冉冉升起的太阳在蘑菇边缘闪烁不定,终于使它变成了天边的一团火焰(2)。阿里科斯直立立地站着,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3)。也许那是天使(4)。它当然一身袭白(5)。他划个十字,努力想念出一句祷词(6)。他从未听说天使在蘑菇底下飘来飘去,但谁知道呢(7)。看起来,这位天使还带着一块大石头,也许是包裹,悬挂在他脚下的一根绳子上(8)。,,他将这位天外来客背进小屋,然后过去打开和他一起落下来的大背包;里175边有一个沉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