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主义、宪政主义与立宪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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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自由主义、宪政主义与立宪政治姚中秋[北京，九鼎公共事务研究所]提要：宪政主义与自由主义是两个不同的西方政治思想传统，本文将探讨两者与立宪政治的关系。据此论证了，现代中国自由主义因其内在逻辑缺陷，而无法在立宪政治进程中发挥人们所期望的作用，相反，宪政主义思想和实践更为有效地推动了中国宪政秩序之形成。关键词：自由主义，宪政主义，立宪政治Liberalism,ConstitutionalismandConstitution-BuildingPoliticsYaoZhongqiu[CathayInstituteofPublicAffairs,Be

2、ijing]Abstract:ConstitutionalismandLiberalismaretwodifferentpolitictraditionsinthemodernWesternhistory.Thispaperwillinvestigatetheirrelationswithconstitution-buildingpolitics.Basedonthisobservation,thispaperwillpointoutthatinthemodernChina’scontext,Liberalismcouldn’tplayag

3、reatroleintheprocessofconstitution-buildingpoliticsbecauseofitsinternallogicweakness.Constitutionalideasanditspractice,however,haseffectivelypromotedtheformationofconstitutionalorderinModernChina.KeyWords:liberalism,constitutionalism,constitution-buildingpolitics自在中国疆域内发生的

4、日俄战争中日本战胜俄罗斯之后，立宪就成为朝野的共识。从事后的角度看，它也构成了现代中国所要解决的一个根本问题。然则，究竟如何解决这一问题，实现立宪？现代中国历史上大体上形成两种进路：宪政主义与自由主义的进路。这两种进路当然是紧密相关的，但也存在重大差别。可能正是由于未能充分地意识到这种差别，关于中国立宪进程的历史描述存在较大偏差：宪政主义的作用被低估，有些人也以自由主义在立宪政治进程中的无力感而断言，自由宪政事业在现代中国已告失败。本文将通过对现代中国历史场景中追求自由的活跃群体的厘清，剥离出宪政主义与自由主义两个不同的传统，并将指出，由于

5、其作为意识形态的内在逻辑的巨大差异，导致其在现代中国立宪政治进程中发挥的作用大不相同。本文结构如下：第一节简单回顾英、美宪政主义的历史，并指出宪政主义支配下“立宪政治”的内涵。第二节分析指出，在西方，自由主义基本上是与立宪政治无关的政治理念体系。第三节分析胡适为代表的现代中国自由主义在立宪政治进程中产生无力感的根源。第四节分析宪政主义传统在现代中国的立宪政治过程中能够扮演积极角色的原因。1本文曾提交2007年9月15-16日在台北召开的“海耶克、夏道平与殷海光：自由主义的政治经济思想学术研讨会”，陈宜中、钱永祥等先生给予精辟评论。本稿则系经

6、过较大幅度修改而成。宪政主义与立宪政治本文的讨论基于两个预设：第一，西方自近代以来，关于自由曾经存在着两种不同的意识形态，笔者将其区分为宪政主义和自由主义。第二，建立现代民族国家体制的根本问题是立宪，而相对于自由主义，宪政主义更切合于立宪时代的政治要求，它有助于启动及维系立宪政治过程，从而完成立宪事业。首先需要厘清“自由主义”的概念。在现代政治哲学语境中，“自由主义”具有十分丰富、有时甚至是相互冲突的含义。“自由主义”这一概念出现于19世纪初期，但显然，在这一词汇出现之前，已形成关于自由的系统观念、保障自由的稳固制度及追求自由的广泛努力。后

7、世有人以“自由主义”一词来描述之，然而，这样的描述极具误导性。在自由主义概念出现之时，西方社会的自由事业正发生一次重大转向，在很大程度上即表现为从宪政主义转向自由主义。大约正是为了解决用同一个词描述两种部分相同但又严重区别的现象，人们不得不对自由主义本身进行区分。至少从柏克抨击法国大革命及其背后的哲学理念开始，思想学术界就不断有人辨析两种不同的关于自由的意识形态。意大利学2者区分了法国式自由主义与英国式自由主义。哈耶克最初沿用了这一区分，后来为突出其背后的哲学依据，又分别将其命名为“建构论的唯理主义”和“进化3论的（批判性）理性主义”。类似

8、地，美国学者席尔斯区分过“自治性自由主义”与“集体主义的自由主义”（autonomistliberalismandcollectivisticliberalism）4。当然还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