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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外国哲学·*意识、觉知与反思李恒威一、引言在日常的意识体验中,体验总有特定的体验内容。然而,意识不但关指某物,它也与特定的/我0粘连着。例如,你正在看一本书,你一边阅读一边建构着你读到的文本的意思;但对文本的知觉和对文本意思的理解并没有涵盖你心智中发生的一切。除了这些感知和体验的内容之外,在你的心智中还展示了其他的东西。这些东西时刻表明,是你而不是任何其他人正在感知和理解这个文本;你对内外部事物形成的感官意象(image),以及你通过回忆、联想和想象所呈现出的相关意象,占据了你的心智/空间0的大部分,但不是所有;除了这些意象之外
2、,还有另一种表示你的在场(pres-ence),即一种对这些意象的所有者的感觉(asenseofownership),一种自我感。(Damasio,1999,p110)因此,一般地讲,意识体验的结构总是:/我0-意识到-(X)。这个结构表明,意识体验在呈现客体(某物)意象的同时,也粘连着主体(/我0)。除此之外,从体验者(第一人称)和观察者(第三人称)两方面看,我们对意识的理解还与许多方面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如体验的整体性、警觉、选择性注意、知觉、情绪、记忆、感受(feeling)、思维、想象、语言、唤醒(arousal)、特定脑区和神经回
3、路的活动等等。¹为此,人们常说很难给意识下一个明确的定义。但人们同时认为,他们对意识多少是明确的。例如,詹姆士(W1James)说过:/即使无人要我们对它加以界定,我们也知道它的意思。0(KalatandShiota,p14)埃德尔曼(G1Edelman)说:/我们都隐含地知道意识是什么。它就是在进入无梦的深睡,以及在深度麻醉或昏厥这类不太经常的情形中,你失去的东西。它也是你脱离这些状态后重新获得的东西。0(Edelman,p113)克里克说:/关于什么是意识,每个人都有一个粗略的想法。因此,最好先不要给它下精确的定义,因为过早下定义是危
4、险的。在对这个问题有较深入的了解之前,任何正式的定义都有可能导致误解或过分限制。0(克里克,第21页)达马西*本文为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编号09BZX023)成果。¹例如,克里克(F1Crick)说道:/早在一百年前,三个基本的观点就已经盛行:(1)并非大脑的全部操作都与意识有关。(2)意识涉及某种形式的记忆,可能是极短时的记忆。(3)意识与注意有密切的关系。0(克里克,第16页)达马西奥(A1Damasio)则依据神经病学的观察和神经心理学的实验,更全面地分析了许多与意识相关的心智概念:(1)意识活动的某些方面能够与某些特定脑区及系统
5、的操作活动联系起来。(2)意识与注意有关,但意识与醒觉(wakefulness)以及低水平的注意是能够分离开来的。(3)意识和情绪是不可分离的。(4)意识并不是铁板一块,神经病学的证据至少表明在人身上可以区分出核心意识与扩展意识。(5)人们通常会借助某些认知功能,如语言、记忆、推理、注意和工作记忆,来解释意识。虽然这些功能对于处在高层的扩展的意识正常发挥作用确实是必要的,但对神经病患者的研究认为,它们对核心意识来说是不必要的。(cf1Damasio,1999,pp116-20)#96#5哲学研究62011年第4期奥也说:/我们大多数人对意
6、识意味着什么总有一点感觉。0(Damasio,1998,p11880)如果暂时搁置对意识进行定义所带来的困扰,那么当上述学者说/我们知道它的意思0、/我们都隐含地知道意识是什么0、/关于什么是意识,每个人都有一个粗略的想法0、/我们大多数人对意识意味着什么总有一点感觉0时,他们关于意识究竟知道了什么呢?笔者认为,理解这一点将是我们深入理解意识现象的关键。二、意识的本性:觉知及其自觉知显然,上述这种对意识的/知道0不是通过刻意深入的思考和研究后获得的。既然如此,那么人们对意识是什么的这种隐含的知道,就一定源自他们的前哲学-科学思考的体验本身
7、,源自体验本身的自明(sel-fevident)显示或给予。这个由意识体验自明显示或给予的是什么呢?让我们先想象一个人从昏厥转醒,看看这个例子能否展示人们在意识体验的自明显示中知道了什么。当我从昏厥中苏醒时,在我的心智/空间0出现了一个极为尖锐的对比。与昏厥时相比,现在许多东西呈现出来:我看见窗外那棵松树在微风中枝叶轻摇(眼);我听见有人在病房里低声倾谈(耳);我闻到散布在病房里混合的药味(鼻);我感到口干舌燥(舌);我摸着柔软的病号服(身);¹我记起之前发生的那场可怕的车祸,并懊悔自己为什么不系安全带(意);;我感到伤口一阵一阵的疼痛(
8、受),如此等等。与昏厥时相比,我的这一切类型的体验(眼、耳、鼻、舌、身、意、受)显然都是有意识的,每一类型的体验也有各自的品质不同的内容,但它们共同的/东西0是什么呢?显然,这个共同的/东西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