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语类》“莫”的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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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朱子语类》“莫”的探析郑淑花'（武夷学院人文学院，福建武夷山354300）摘要：关于“莫”的词性研究，学术界一直存在很大分歧。全面考察统计南宋重更文献《朱子语类》中的“莫”的词性及语法功能，及性主更有否定性无指代词、副词，使用率分别为216例、815例；并辅以历时研究发现，副词“莫”已由表否定性无定代词为主逐渐转化为表否定副词为主，而其否定义亦逐渐淡化，揣测义则越來越明显。关键词：莫；词性；揣测义“莫,日且冥也。从日在隣中”（《说文解字•郷部》），其本义为“日落的时候”，后由“暮”代替，而本字

2、“莫”则假借为否定性无定代词，语义为“没有谁/没有什么（指事物或处所）”。关于“莫”的词性问题，学术界一直存有很大的分歧，主要观点有四种：无定代词说、副词说、动词说、“兼类”说。关于“莫”的来源及其发展变化过程的研究，张做先生在前贤研究基础上，对肯定式“莫X”、否定式“莫X”作历时的考察，揭示其语法化的因素。⑴我们依据宋代黎靖德主编的中华书局1986版的《朱子语类》（下文简称为《语类》，语例后的数字为章数和页码），穷尽性检索出符合要求的语例共1031例，其词性有代词、动词、副词三种，并分析词性、

3、功能及其流变原因，以管窥“莫”在南宋白话文中的概貌。一、“莫”为代词（共216例）“莫”为否定性无定代词。“否定性”指其对a身所代的对象进行否定，“莫”字所否定的可以有范围，也可以没有范围，或者不指出范围；如果有范围，作者简介：郑淑花（1978-）,女，江西广丰人，武夷学院人文学院教师，语言学硕士，主要从事汉语词汇、语法研究。其否定方向是前向的，即对它前面的词语起否定作用。“无定性”指的是对象不明确，可以是人、事或物，一般在句子屮充当主语，可以用来指代人，相当于现代汉语的“没有谁”或“没有什么事

4、（物）”。（-）“莫”单用（10例）单用“莫”后均接前置宾语“之”，构成“莫之+VP”结构，“之”指代前文出现的人或事物，为宾语前置成分，"莫”为主语。如：（1）执之用黄牛之革，莫之胜说。（72—1823）（2）这四个字若看得熟，于世间道理，沛然若决江河而下，莫之能御矣。（121—2938）例（1）“莫之胜说”正常语序是“莫胜说之”，否定对象是前置成分“执之用黄牛之革”；例（2）中的“莫之能御”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抵御它”，未指明否定范围。“莫”单用仅有1例是作定语的。（3）曰：“乂何故不知太宗

5、如此，便须莫事建成？”（136—3246）上例中的“莫”修饰中心语“事”，表“没有什么事情”。在汉语词汇发展过程中，原单用的两个词长期连用后，会凝固黏合成一个词。而“莫”就因经常出现于“不”、“非”、“如”、“若”之前凝固成“莫不”、“莫非”、“莫如”、“莫若”。其黏合前是两个词，语义分别是“没有什么东酋不是”、“没有什么东西像”；黏合初期语义处于变化与不变化的游离阶段，而黏合后语义就凝固成“莫不是”、“都是”、“难道”、“不如”，词性曲代词转为副词。下文以“莫非”、“莫不”为例探析其语法功能。

6、（二）莫非（49例）叶建军先生认为疑问副词“莫非”的出现是近代汉语中的事情，他搜检了人量唐至南宋时期的文献，只在南宋时期的南戏《张协状元》、宋金时期的诸宫调《董解元西厢记》中各有1例，在《朱子语类》中并未检索到表疑问的“莫非”的用法。这与我们的分析是一致的。《语类》屮49例“莫非”均用于陈述句和感叹句屮，“莫”为否定性无定代词，语义为“没有谁/什么”，“非”相当于否定判断词“不是”。其后接NP的共39例，结构层次可分析为“莫+（非+NP）”，为双重否定句，“NP”是名词或名词性短语，如例（4）；

7、后接VP的共10例，VP可以是谓词或谓词性短语，如例（5）o（4）多有人所不识之物，无不各循其性于天地之间，此莫非道也。（62—1494）（5）洒端应对,酬酢万变,莫非诚意寓于其间。（63—1537）《语类》是宋代一部较白话的口头语著作，其主要是记录学术问题，语言文言色彩较浓厚，所以“莫非”的结构尚未凝固成词。（三）莫不（156例）“莫不”也均用于陈述句和感叹句中，“莫”为否定性无定代词，其结构层次为“莫+（不+NP/VP）”，表示“没有谁/什么不”。但后接成分与“莫非”有明显区别。“莫不”用于

8、NP前共33例，其“NP”为“皆然”、“然”、“如此”之类的代词，作为句子的宾语成分，与“莫不”连用，表示事物具有同一属性；而用于VP前高达123例，其“VP”为动宾短语或主谓短语，构成成分较“NP”复杂，主要通过对“VP”的双重否定，强调其“VP”的周遍性和无一例外性。（6）孩提之童,莫不知爱其亲;及其长也,莫不知敬其兄。（15-292）“莫不”为双重否定，强调其“无一例外”性，即“都知道爱其亲与敬其兄”。二、“莫”为否定副词（共815例）“莫”在上古汉语主要作无定代词，用作副词较少，但在西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