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塞尔论“再回忆”.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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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外国哲学·胡塞尔论“再回忆"术肖德生“再回忆”是胡塞尔意识现象学的一个核心概念，对其的哲学追问构成了胡塞尔对直观行为领域分析的重要内容之一。胡塞尔明确给自己提出了这个任务：“对回忆意识的奇迹我们得做一些洞见。”(Husserl，1996a，S．310．下引胡塞尔外文文献仅注年份和页码)然而，胡塞尔并没有写专著研究“再回忆”，这方面的探究主要集中于HuaX，以及HuaXI、HuaXXIII、HuaXXIV、HuaXXXIII部分章节。在对“再回忆”的运思过程中，胡塞尔不仅以现象学方式表明“再回忆”蕴涵一种双重的意向性：被

2、回忆的对象是过去的，“再回忆”行为是当下的、设定的、独立的，而且也指明了“再回忆”意指其对象的方式是原始纯粹的当下化，而“再回忆”意向性的构造成就在于，它通过同一性再造了作为当下直观被充实的构形的过去，并且使一个超越的或内在的时间对象性又直观地被意识到，使过去的现在、过去与将来又直观地被意识到。在对“再回忆”意向性的具体描述与分析中，胡塞尔借助于对各种不同而又类似的意识的最初明察，创造出一种比较视域，从而逐步揭示了“再回忆”固有的本质特性。本文试图通过对“再回忆”与感知、与滞留、与图像论这三个向度的比较，重构胡塞尔“再回忆”意向

3、性的结构与构造，指明“再回忆”的独特意向特征及其在意识生活中所起的作用。一、“再回忆”与感知在对直观行为的意向分析中，胡塞尔指出感知具有两个基本特征：一方面，感知是一个感知主体的体验：“无论被感知之物是否真的实存，感知活动就其自身而言是原本意识，其被感知之物被意识为切身在此的，它恰恰被意识为原本的”(ibid，S．305)；另一方面，感知与被感知的客体相关：“感知是存在意识，是关于存在着的对象的意识，并且是关于现在存在着的、现在延续着的、这样或那样(对我)定位的、‘在这里’存在着的对象的意识”(1980，S．286)。由这两个基

4、本特征我们不难看出，感知显现是感知设定的基础，是一种将显现者设定为当下的意识种类的基础。在感知中客体作为现在存在的而与我相对立，作为切身在那儿原本被给予的东西被意识到，感知是对其对象进行自身的或直接的把握。就感知时间性而论，在显现活动和显现者之间存在一个时间关系。如果我们追随直观，那么会发现，感知给予现在，而且显现活动和显现者在每个感知中都同时显现。例如，在我感知我面前这台电脑的时候，感知活动及其对象是同时当下的。但是，我也可以在明晰的“再回忆”中回忆起某个东西。例如，我可以对我曾见过的朝阳门进行“再回忆”，在其中我在朝阳门所见

5、到的一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胡塞尔时间意识现象学研究”(编号IOXZXO07)、广西高等学校科研项目“胡塞尔意向性理论研究”(编号201203YB014)的阶段性成果。胡塞尔论“再回忆”·65·切现在都以某种变异的方式在重复。我直观到朝阳门，我以课题的态度来观察它，如此等等。从实事上看，尽管这个对朝阳门的“再回忆”与对朝阳门的感知有某种密切相似的关系，但是它们又具有明显不同的特征。无疑，在这个“再回忆”中，我并未真正见到朝阳门。它只是浮现在我眼前，并且只是作为我曾见过的朝阳门的当下化。由此可见，“再回忆”在自身中回指着当下具有

6、，但不是当下具有。它让被回忆之物这样显现，似乎它又是当下的。当然，这个似乎和重新是一个在被回忆之物自身上出现的意识特征。它使对象的被给予性方式具有原本的被给予性方式的变化的特征，即合回忆被当下化的特征。此外，在对朝阳门的“再回忆”中，我们会发现，“再回忆”活动自身也是现时当下的，而且它也是一种设定，也是一个直观信仰。只是它在现在中直观到一个非一现在，即在“再回忆”中被信仰的不是现在存在，而是曾经存在。由于“再回忆”表象的对象是过去的，被给予的现在或当下是一个以前的现在，而不是一个像感知当下一样的现时现在，因此，在“再回忆”中被直

7、观到的时间规定性不同于属于“再回忆”行为的规定性，“回忆活动与被回忆之物并不显现为同时的”。(胡塞尔，2009年，第340页)如果“再回忆”是一个其对象显现为过去的当下行为，那么我们又该如何理解这个过去?它与现在又有何种关联?首先，过去与现在相互排斥：“A是过去的，这明见地意味着，它不是现在的，它不是当下的”。(1966b，S．403)这种相互排斥意味着，在意识流中，现在与过去不可能占据同一个位置且仍旧是其自身。正如胡塞尔所说：“没有一个再造的现在是能够被设定的，而且没有一个再造的现在不是在时间统一中的现实性，即包含着现时现在的

8、现实性。”(胡塞尔，2009年，第355页)然而，过去与现在又以某种关系相互联系在一起：被回忆的现在不是一个现时现在，它将一个曾是现在的现在当下化；被回忆之物并不单纯地显现为过去的，而是直观地显现为当下曾在的。在“再回忆”中，“客体也自身当下地被表象，但却是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