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宓日记的故事.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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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吴宓日记的故事赵园吴宓(1894—1978)一九六九年年底，吴宓在写给南京大殴，翻滚泥中；随中文系下乡，过“集体管学教授郭斌毹而被工宣队由邮局截留的长制生活”。其他更日常的困厄，如被命当众信中，分阶段地讲述了自己自“文革”爆发背诵“老三篇”；被儿童堵截辱骂，令其背至此的经历，可读作一篇较完整的关于所诵语录、唱东方红》；一再被某红卫兵截历“文革”的自述(见(《吴宓书信集)。击，不得不为此绕行甚至告饶。一九六九一九七三年五月二十五13，吴宓回头读年六月八日记：“近日中文系学生，在广场自己当年日记，说“觉1968年之宓，实为最见宓拄木棍，行步艰难，辄日：‘吴宓，你紧张、最忙、最苦矣”。一九六八

2、年下半年至这样痛苦地活着，实不如死去。让我们用一九六九年，他的日记被“抄没”并构成其锄挖一个坑，把你这只老狗埋了吧!～’罪案；被扣发工资(致不得不向“故妻”求顾颉刚“文革”中最难熬的，也正是助)；居室为人觊觎，被迫数度搬迁。吴在一九六八、一九六九两年。收入徐铸成日记中说：“今者‘高明之家，鬼瞰其室’，已自述：运动档案汇编》中的徐氏的检查、成风气。”(1968年12月8曰)说“屡记De“汇报”，也集中在这两年。周恩来指示作Quincey‘人生作任何事，明知其为最后一为“国家级重点保护对象”的饶毓泰、翦伯次，必生悲感’之言，不免凄然”(1969年1赞的自杀，也在此期间。月5日)。同年二月十日

3、的日记中，又提到“最后一次”。这年元旦的日记中则说：“宓生平过新年之孤独悲凄，未有如此次1968—1969之甚者：盖不仅1968六月二十二日(日记全部被抄去)以后所遭之大不幸，而除夕、元旦辛苦筹备迁居，生活无定，心情尤》多烦恼也。”(着重号为原文所有。下同)也在这两年间，吴宓在批斗会上被痛年版“文革”中的吴宓，最大的困扰，乃开罪。一次被他人劝导后，他在日记中写道：口便错，而又没有不开口的自由。“诸君之说法，皆是‘站在正确之立场’，即“文革”中的许多场合，拒绝表态即一是认定毛主席所主张、发动之阶级斗争、种表态。你无可逃避。吴宓在日记、书信思想改造、文化革命皆是正确而必要，不中，一再写到“表

4、态”的压力，说自己“苦容丝毫怀疑或反抗：然此在宓之思想与感于‘不知如何说法’，不能效他人巧言，非情上，断断不能接受，不能屈从与苟同。”不肯屈服、效颦也”(((致金月波，《吴宓书(1967年11月14日)吴另有自语的“恶信集。着重号为原文所有。下同)。由日习”。一九七二年一月七日，记开会时自己记看，吴的确“不知”、“不能”。那种技巧，呢喃自语：怀德耶，抑畏威耶?”被周围也确非不学而能。的人斥责，追问其所言何字，吴“坚不吐吴宓的“开口便错”，“文革”前已然。露”。这一回，他总算管住了自己的嘴巴。一九六四年一月二十九日记其关于“地、富、反、坏”的发言被纠正，使其“且愧且开口便错的吴宓，“文革”

5、中竟然坚持忧，心情颓废”。不能不发言、表态，所说记日记，不能不是灾难性的～～不唯对他又必有违“时式”，是吴宓的一大苦境。此本人。吴宓“文革”中的一大厄，正由日记一时期吴宓日记中颇有悔发言不当、不得引起。我将在其他处谈到“文革”中的“私体的内容。发言～悔一一再发言～再悔，域”与“公域”，对“私域”的恣意侵犯，包“甚悔”，“深悔”，“大悔恨”，“十分悔痛”；括对日记、私人信件的任意没收、审查、公不能已于言～发言而失言一～自恨多言而之于众，甚至作为罪案，据此而定谳。吴图补救，再发言再失言，如此循环往复，自宓是知名人士中，因日记而被打成“现行知不合时宜而无计可施。由其日记追记发反革命分子”(且“

6、罪大恶极”)的例子。吴言内容，确也足见其迂。甚或因发言而结在一九六八年十二月十七日的日记中，说怨招尤。则发言(表态)之于吴宓，实在是其全部“反动日记”被抄，“宓1967—1968一种折磨。对文化大革命之误解，又适成为宓‘反对’吴宓的天真，在好“以自己之思想感毛主席最大之罪状，呜呼，哀哉!”同年情向人宣泄”(1965年3月29日)。即自十二月十八日日记中说，批斗者的指控，我批判亦天真。如说“凡宓当时所畏避“皆引据宓历年日记及((吴宓诗集中例者，今知皆发自毛主席；而凡宓当时所喜以实之；其所举1967-1968宓日记中之语爱者，今知皆来自刘少奇”(1968年12月句，对宓更为致命之伤。”此后的

7、批斗，日9日)，未必不是真话。尚有其他对自己极记与诗集是坐实其“反革命”的主要材料。“为不利的供述，适足以坐实其“反共”、“反一打三反”运动中，西南师范学院将吴作动”、“反革命”(尤其“反文化大革命”)之为“反共老手”、“现行反革命分子”重点14IBCKT0WN旁。ll毫靓：鲁毪吴宓1028年日记手迹打击，甚至有人主张将其送交公安局惩办新闻，无纪事，只有宣传与教训(毛泽东思(1969年3月30日)。他曾为自己辩护，想)而已”，“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