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王集体身份的符号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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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圣德”：集体身份的符号建构——试论汉语语境中的政治正当性萧延中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政治学系摘要就中国传统而言，“宗”、“天”、“德”三大原生性理念，建构了关于何以为“正”的价值准则。而“圣王”观念的确立，则最终在理论的层次上奠定了政治正当性的基础。由于“圣王”在政治想象中被赋予了“血缘繁衍的孕育中心”、“天人交通的联系中介”和“人性道德的辐射中枢”的多重涵义，所以它成为中国传统“政治正当性”的公共符号载体，并由此获得了神圣性。这种来根植于深层社会结构的神圣性，成为传统中国人不证自明的日常政治信仰。因此，在严格的理论意义上，“圣王”与“帝王”具有性质上的差别，不可同日而语。进行这一基本区

2、分的意义在于：虽然中国传统政治在表层上体现为“君主专制”，且改朝换代依次更迭，但在深层理念方面，“圣王”理想却始终处于超越的守恒状态。正是以“圣王”为符号载体的“正当性”理念，支撑着中国政治“道”与“势”之间长达数千年的紧张和平衡，也决定了“象征”和“礼仪”在政治表达中占有突出的位置。而这些特征使中国传统政治具有了别具一格的色彩。关键词：正当性合法性中国传统政治思想本文将在常识史料的范围内，对汉语知识脉络中的政治正当性信仰体系进行概括性的初步梳理。所以，作者的目的不是对论文主题进行全景式的构画和论证，而只是尝试建立一种关于“中国政治思想”的表达方式，并期望通过这种方式，把一般的历史叙事导入到

3、某种可供推论的分析框架之中去。承担这种尝试风险之所以是值得的，是由于它将可能使历史叙事更为显明地成为现代知识建构中不可忽略的必要要素。引言：问题的提出及其意义至迟自谭嗣同关于“二千年来之政，秦政也，皆大盗也；二千年来之学，荀学也，皆乡愿也。惟大盗利用乡愿，惟乡愿工媚大盗，二者相交相资”《潭嗣同全集》，中华书局，？？？，P？？？的激进抨击问世以来，中国传统政治及其思想就越来越沉陷于声名狼藉的境遇之中。经历了五四新思潮、辛亥革命和文化大革命等一系列激烈的社会和思想变动后，中国传统，特别是其政治思想更是遭遇了一个从作为“封建主义糟泊”而受到激烈批判，到它日益变得被人不屑一顾，以致形成某种所谓的“文

4、化陌生化”的发展过程。在学理角度，认为中国传统政治思想“有治道而无政道”32的评判占据了主流位置。就我所见，关于论及中国传统政治正当性的论著大致有：台湾牟宗三先生60年代所著《政道与治道》（台北：广文书局，1961）、《中国文化新论·思想篇》（台北：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83）和90年代王建文先生所著《奉天承运：古代中国的“国家”概念及其正当性基础》（台北：台北东大图书公司，1995）。近期的研究可见石元康先生的大作《天命与正当性》一文（刊于《开放时代》1999年11－12月号）。除了牟宗三先生断言中国政治思想“有治道而无政道”外（见《政道与治道》），萧公权先生也认为：古代中国“二千余年之政

5、治文献，十之八九皆论治术。其涉及原理，作纯科学、纯哲学之探讨者，殆不过十之一二。就其大体言之，中国政治思想属于政术（Politik;Artofpolitics）之范围者多，属于政理（Staatslehre;Philosophy,PoliticalScience）之范围者少。”（《中国政治思想史》上册，台北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80，pp.946.）但是诸如象“正当性”这样一个与基督教文明之“正义”（Justice）理念直接相关，并且又是处于“现代性”层面上的“西方话语”，如何洽切地进入“汉语语境”并对其作出合理的解释，或许是学人回避不了问题。由于中、西政治思维的本质区别与其说体现在认识论上，

6、不如更准确地说体现在知识论上，也就是说他们用不同的知识范畴去建构同一个世界，从而赋予这个共同的世界以不同的意义，近其有关的研究成果，见：E.Nisbett,KaipingPeng,IncheolChoiandAraNorenzayan,CultureandSystemsofThought:Holisticvs.AnalyticCognition.PsychologicalReview,2001vol.108(2)291-310.所以源于知识脉络而产生的思维逻辑、叙述结构乃至关注问题就会形成明显差异，甚至其核心政治概念也往往不能恰切地互译，如基督教的“Sin”和汉语的“命”等等。我们知道，韦伯

7、关于“正当性”理想类型的精彩思想有着希伯来—基督教宗教和欧洲历史文化的深厚背景。一我们所知，Charisma的基本含义是“上帝馈赠的特殊礼物”。每当使用Charisma一词时，自然就会联想到《圣经·旧约》中的亚伯拉罕、摩西等“伟大先知”的形象；而一见Traditional的时候，欧洲中世纪封建庄园的世袭制又会浮现在眼前；不用说，紧跟着的典型西方“法理体系”，更是那一系思想传统衍生出来的自然结果。如果我们直接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