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思考：平等与效率——学界“公平与效率”讨论之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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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重新思考：平等与效率——学界“公平与效率”讨论之我见　平等—公平:错误的置换　　平等与效率的关系是现代社会所面临的荃本权衡之一8。年代后期，我国学界展开了“公平与效率”的讨论。这场讨论一开始就用“公平”代替了“平等”，把“平等与效率”的关系改变成“公平与效率”的关系。这是一个错误的置换，这个错误的置换改变了讨论的方向。　　平等，从广义止说，是反映人们在社会、政治、经济、法律等方面享有相同权利。现代平等观念，来源于近代启蒙思想家。如皮埃尔·勒鲁所说:“在革命公式中，平等一词是从何而来的?它来自卢梭。”(《论平等》商务印书馆第2。页)正是由于卢梭，平等成为资产阶级

2、革命的一面旗帜。卢梭和他的平等派认为，平等是人的自然权利，不平等起源于私有制。贫与富的差别是不平等的第一个涵义，政治和社会的不平等—强与弱、主与仆是在经济不平等之上产生的。(参见(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墓础》下篇)所以平等的第一个涵义就是经济上无贫富差别。A·奥肯更是明确地指出:经济上的平等即收入和财富的平等、结果的平等。在此蕃础之上，社会地位和权利的平等。公平，从词义上来说是公正而不偏袒。在“公平与效率”的讨论中，对公平的界说可谓相当丰富。人们不加思考地用公平代替了平等，却又常常在讨论中离开平等的意义来使用公平。一般地，讨论者认为，公平是厂个历史范畴，不存在永

3、恒的公平。在不同的社会形态中，公平的涵义不同，不同的社会，不同的阶级，甚至不同的人对公平的理解也不一样(《新华文摘》1995年第5期李风圣文)。所以，有论者说:“从历史上看，有两种基本的公平类型，即以不平等的等级制为荃础的古代‘公平’和以自由、平等为基础的现代‘公平”，(光明日报1994年6月22日吴鹏森文)。这里，平等不是公平必备的条件。也有论者说:“经济公平只有讲机会均等，只讲市场行为过程的平等，不讲结果的平等。伙光明日报1994年7月27日林克昌文)这里所讲的经济公平与经济平等是完全脱钩的。更有论者指出公平的三个标准:纯粹市场标准，按照社会成员向社会提供

4、的生产要素分配社会财富;机会均等标准，保证社会成员都有公正的竞争机会;完全平等标准，平均地向社会成员分配财富。(王明馥主编《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论》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事实上，平等是一种权利，公平则是利益评价。　　如前所述，平等是人们在社会、政治、经济、法律等方面的相同权利，公平则是指人们对收益是否平等千或大于付出的比较、评价和裁判。平等的衡量标准是单一的、确定的，无差别就是平等;而公平的衡量标准是多重的，不确定的，因时因地因人而异的。由于公平与平等存在如此大的差别，所以公平与平等这两个概念是不能对换的。用“公平与效率”的关系替代“平等与效率”的关系，不仅使论题失

5、去了原来的意义，甚至使论题变得毫无意义。因为按照公平市场标准或机会均等标准，“公平是相对于生产的状况和效率的提高而言的，能够促进效率最大限度的提高，是公平的本质内涵”(李风圣语)，“公平是效率的来源，效率是推动公平发展的内在动力，公平与效率是内在高度统一和相互促进关系”(吴鹏森语)。既然是内在统一的关系，也就没有权衡的必要了，反正是相互促进的，公平优先还是效率优先又有什么关系呢?社会不需要浪费精力动员权衡一个不需要权衡的问题，公平与效率的关系不构成当代社会最墓本、最重大的问题。这是其一。其二，如果按照完全平等标准，公平就还原为平等。于是论题就还原为“平等与效率

6、”的权衡，而不再是“公平与效率”的关系。　　鱼与熊掌:重大的权衡　　“平等与效率’，的关系和“公平与效率”的关某迥然不同，它们的确是一对关系到人类社会基本取向的、利害伙关的重大范畴。自欧洲资产阶级革毒以来，平等已成为现代文明不可或缺的墓本价值，被确认为人的根本权利之一，而效率则是人类挑战自然，提高自身生存质量的标志，是每个社会孜孜以求的目标。三者不仅仅是或此或彼的，反而经常是互相矛盾，不可兼得的，正因为如此，社会才必须作出抉择:多要些平等还是多要些效率，是为了效率牺牲一些平等，还是为了平等放弃一些效率。.　　平等与效率的权衡，不是一种抽象的原则之争，它之成万重

7、大的权衡，是因为实际地涉及到选择什么样的社会制度和经济体制。恰恰是这个最主要之点，以往讨论中鲜有人论及，从而使讨论流于空泛。平等问题，主要涉及所有制以及由它决定的分配制度:公有制或私有制。财产所有权公有还是私有直接关系到社会财富能否为社会成员平等共享，公有制是人们经济平等进而社会政治权利平等的荃本保障，这是马克思的主张。效率问题，主要涉及经济体制:计划经济或市场经济。刘国光曾作出一个判断，从总体上看，计划经济不如市场经济效率高。这也是我们为什么要从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的理由。　　资本主义从一开始就是私有制与市场经济的结合，在经济上只讲效率，不讲平等。这一点即使

8、象尼克松这样的西方政治家也是无所讳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