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严复集》论析严复的自由主义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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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严复集》论析严复的自由主义思想［论文关键词］严复；自由主义思想《论世变之亟》；《原强》；《天演论》［论文摘要］严复是我国近代著名的学者，是近代中国第一个系统介绍西学、提倡资产阶级思想与文化并用以挽救中国民族危亡的资产阶级启蒙思想家。他站在渐进主义的立场上，为实现自由理想的变革之路进行了艰难的探索。他的思考，是给后人的一份珍贵思想资源。在中国近代政治思想史上，严复是一个相当独特的人物。在国家贫困、外族相逼、王权政治、民质低下的情况下，为实现实现国家的独立、民主和富强，在向西方学习的社会大潮中，严复站在渐进主义的立场上，对实现自由理想的变革之路进行了艰难的探索。严复是近代中国第一个系统介绍西学、提倡资产阶级思想与文化并用以挽救中国民族危亡的资产阶级启蒙思想家。为中国历史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历史功绩，他的思考，也为后人留下了一份珍贵的思想财富。严复(1853-1921)是中国近代著名学者和启蒙思想家。原名守光，字又陵，又字几道，福建侯官(今福建闽侯)人。在近代中国，严复的思想和言论影响了一代人，起着震聋 发耽的作用。他的著作至今仍被称誉，是青年的重要参考书目。严复的著作除一些政治和学术文章之外，基本上是翻译著作，其中最有代表性有：《天演论》1898年，《原富》1902年，《群学疑言》、（群己权界论》1903年，（社会通诊X1904年，《法意》1904-1909年，《名学》1905年，《名学浅说》1909年，这八种翻译著作被称为“严译八种”。严复在探讨中国为什么会落后的问题时，依据他对西方社会的认识，提出关键在于中国不象西方那样，“于学术则黝伪而祟真，于刑改则屈私以为公”，即中国缺乏西方的自然科学、逻辑学和社会政治学说，缺乏资本主义国家的政治制度和经济政策。所以他在1897年着手翻泽英国人亚当•斯密1723-1796年的政治经济学著作《原富》，并介绍达尔文1809-1882年的进化论，宣传赫青黎“物竟天择，适者生存”的社会进化思想。后来他又译介了孟德斯鸿的《法意》和穆勒的逻辑学著作。在译介西方自然科学、逻辑学和社会政治法律著作时，严复遵循“信、达、雅”的翻译原则，同时紧密结合中国现实问题，用注释或评论的形式对中国历代学术的得失进行针贬，对中国现实问题发表意见，提出许多很有深度的见解。如他认为中国古代学术多模糊影响之辞，缺乏严密的推理过程，主张用归纳法改造中学，在当时对促进中国古代学术向现代学术的转变起到了重要作用；又如他翻译西方社会学者著作时，意识到 西方立足于个体的自由与中国传统政治精神重视整体和谐的矛盾，试图将二者统一起来，这对后人都有一定的启发性。严复的著作历来受人重视。.他在世时就有《侯官严氏丛刻》、《严侯官先生全集》等行世，他去世后又有多种集问世。1986年，中华书局出版的《严复集》，由王拭先生历时24年主持编定，是目前所有严复作品集中收录最全、质量最好的集子。全书五册，分按语、诗文（上下）、书信、著译、旧记、附录等部分。笔者试图通过《严复集》中《论世变之巫》、《原强》及《天演论》这三部重要作品的研读，透过字面，分析严复的自由主义思想。严复是近代中国第一个系统地介绍西方文化思想的人。1894年的甲午战争是严复思想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向西方学习不到30年的日本，竟然打败了中国！愤于清朝惨败的这种屈辱的局面，他认识到认识到清军的失败并非仅仅败于武器装备上的失势，而且与国家的制度等密切相关。因此，他开始着手介绍、宣传西方资产阶级的社会政治学说，希冀能促使国人猛醒，以改革当今社会制度，救中国于亡国灭种之危机中。1895年2-5月严复在天津《直报》上发表了四篇轰动一时的重要论文一《论世变之巫》、《原强》、《辟韩》和《原强续篇》、《救亡决论》，系统地阐述了他的 政治主张及理论基础，他把中西不同的文教、政治、道德以及风俗一一进行对比，指出：“今日中国不变法则必亡”，“用西洋之术，而富强自可致。”严复宣传自由主义思想以其1895年2月发表的第一篇政论文一《论世变之觅》为开端。这篇文章以介绍西方言论的方式，」宣扬了个人自由神圣不可侵犯的观点。“彼西人之言日：唯天生民，各具赋界，得自由者乃为全受。故人人各得自由，国国各得自由，第务令毋相侵损而已。侵人自由者，斯为逆天理，贼人道。其杀人伤人及盗蚀人财物，皆侵人自由之极致也。故侵人自由，虽国君不能，而其刑禁章条，要皆为此设耳。”由此可见严复把自由与生命的价值做等价的看待。严复从社会发展和社会自由的角度，发现中西文化方面的巨大差异。他指出：“尝谓中西事理，其最不同而断乎不可合者，莫大于中之人好古而忽今，西之人力今以胜古；中之人以一治一乱、一盛一衰为天行人事之自然，西之人以日进无疆，既盛不可复衰，既治不可复乱，为学术政化之极则。”进而得出结论：西方人“力今以胜古”即求胜于古人而渐进步，日渐发达；而中国人时时流连忘返于古训，墨守陈规，“好古而忽今”因而国势日衰，江河日下。根据严复的观察，学术方面，“则岛伪而祟真”：政刑方面，“则屈私以为公”，这两个理论在当时西方国家行得通，但是在中国却行不通。他认为，这是由于在“自由与 不自由”问题上中西方存在着根本的差别，而基于此其他差别也丛然而生，包括经济、学术、伦理道德、社会风俗等，这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价值观的不同导致了中西方人政治理念的不同，而政治理念的不同更进而导致了中西方政治制度的不同：中国是行政、立法和司法等一切大权集中于君主一身，三权合一，推祟“三纲”、“亲亲”、“以孝治天下”：西方则相反，崇尚三权分立，“平等”、“尚贤”、“以公治天下”。严复自由主义思想中最具有革命性的理论内核是，在他看来，“自由为体，民主为用”是西方国家在政治、经济、文化、学术等方面优胜于中国的最根本的原因。他深刻地认识到，西方的民主不过是“自由”的表现形式，自由才是“体”和根本。他指出：“自其（西洋）自由平等观之，则捐忌讳，去烦苛，决奎敝，人人得以行其意申其言，上下之势不相悬，君不甚尊，民不甚贱，而联若一体者，是无法之胜也推求其故，盖彼此以自由为体以民主为用。”这是一种与传统政治哲学完全对立的思想主张。《原强》修订稿中指出：“民固有其生也不如死，其存也不如亡，亦荣辱贵贱，自由不自由之间异耳。”严复眼中自由如此重要，但是他却注意到中国的古圣贤从来不提倡自由。自秦以来，各朝代的政治“虽有宽苛之异”，但几乎都是“以奴虐待吾民”。统治者对待人民有如奴隶，人民 也常以奴隶自居，完全没有自由。从教育制度来看，严复认为中国教育的最高目的不过是为了求得一些治理百姓的人才，至于其它的诸如谋求国富民强的人才，由于教育制度的种种缺陷而无从求得，无从改进。在严复看来，正是因为这些中国古圣贤以“不争”、“平争”立教，导致中国民智民力日劣日衰，“至不能与外国争一旦之命”，而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则是中国人不争自存自由，而西方人力争自存自由。严复指出：“所谓争自存者，谓民物之于世也，樊然并生，同享天地自然之利。与接为构，民民物物，各争有以自存。其始也，种与种争，及其成群成国，则群与群争，国与国争。而弱者当为强肉，愚者当为智役焉”。为了中国的富强，严复主张学习西方，并且认为必须自提高人民的力、智、德三者始，因为在严复看来，“生民之大要三，而强弱存亡莫大视此。”有关这一点在其《原强》一文中说得很清楚：“夫所谓富强云者，质而言之，不外利民云尔。然政欲利民，必自民各能自利始。民各能自利又必自皆得自由始。欲听其皆得自由，尤必自其各能自治始，反是且乱。顾彼民之能自治而自由者，皆其力其智其德诚优者也。是以今日要政统于三端：一日鼓民力、二日开民智、三日新民德。夫为一弱于群强之间，政之所施，固常有标本缓急之可论。惟是使三者诚进，则其治标而标立;三者不进，则其标虽治，终亦无功，此舍本言标者之所以为无当 也。”并认为“此三者自强之本也”。所谓“鼓民力”，就是要能够和列强进行竞争，必须使人民有强壮的体魄。因此严复主张严禁吸食鸦片和妇女缠足。所谓“开民智”，就是要改革教育制度及教育方式，废除科举制度，提倡西学。所谓“新民德”，最主要的办法是创立议院，就是要用西方资产阶级的民主、自由、平等思想和意识来替代中国封建社会的宗法制度和伦理道德。在严复看来，唯有“鼓民力”、“开民智”和“新民德”，中国文化和社会才能得以复兴。严复于1898年翻译出版《天演论》，引进“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竞争观念，动摇了“天人合一”、“天道不变”的封建哲学体系，用此激励国人奋争于世，让“国弱种困”的中华民族能够在“弱肉强食”的严酷现实中奋争崛起。在这本译著中，严复以简练的语言，介绍了西方自由主义思想的一个重要原则：“人得自由，而以他人之自由为界。”并将这个原则称为“太平公例”，因为如果人人都能在一定的界限内约束个人自由，不侵犯他人自由，那么人与人之间的冲突就会减少，天下就不会因自由竞争而发生动乱。由此可以看出，严复所追求的不仅仅是自由，而且是建立在有限自由基础之上的天下太平。严复是一个敏锐的思想家，他虽然倡导西方自由主义思想，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全盘西化者，其自由主义思想是兼容古今，会通中西的。他以批判性的眼光衡量西方自由 主义思想，目的不是为了复制西方文明对中国现代社会的构想，而是希图为中国设计一个最适合本身状况的蓝图。他在接受西方自由主义思想的同时，也自觉的做出取舍与批判，并将西方自由主义思想与中国传统的文化结合在一起。严复认为，中国的传统文化应遵循“统新故而视其通，苞中外而计其全”的原则，实现创造性的转换，创造出现代新文化。而中国人在向西方学习的同时，不应数典忘祖，完全背叛自己的文化传统，尤其是能够陶铸民族精神和民族性格的儒家道德思想。因此，严复企图“披沙见金”，将中西文化的精华会通起来，他不但肯定西学的重要性，更强调中国文化具有崇高的价值、能开创新机的宝藏，而西学可以帮助我们开发传统宝藏，以“见其会通”。严复是中国近代倡导西方自由主义思想的第一人，近代中国著名的学者和启蒙思想家，与洪秀全、康有为、孙中山一起被誉为“向西方寻找真理的一派人物”。一部中国近代史，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一部西学东渐史。在此过程中，严复以八大译著和系列政论文章当之无愧地被誉为“介绍近世思想的第一人”。他的译著，如《原富》、《群己权界论》、《法意》，他的著作、评语以及论文都论及自由主义思想，他基于爱国情操所引进的西方自由主义思想理论涉及到政治、经济、法律、思想文化等多层面。严复留下 了相当丰富的学术遗产，我们应当传承和弘扬严复“与时推移，进而弥上”，“阔思远想”、“励业益知”、“即识寻真”、“藉思求理”的精神，加大严复思想研究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