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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无边的困境：论寻根文学的内在矛盾和自身悖论第2o卷第6期2OO6年6月成都教育学院JOURNALOFCHENGDUCOlJ,EGEOFEDUCATIONV0l20.No.6Jun.2OO6无边的困境:论寻根文学的内在矛盾和自身悖论黄水来(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福建福州35ooo7)【摘要】寻根文学无疑是2o世纪80年代中期的一朵文坛奇葩,它是对传统的话语模式和写作方式的一次有力反动.然而,寻根文学自身的悖论又使它陷入了自我拆解的文化困境.命名的无边和混淆,对传统的眷念和批判以及对政治的疏远和回归,都决定了寻根文学的存在是昙花式的匆匆一现.寻根文学从出现的那一天起,"寻根的希冀"就和
2、"失根的苦痛"交相融合,不可分离,盛极一时,如日中天的寻根文学必然无可奈何地走向偃旗息鼓,难以为继.【关键词】寻根文学;文化困境;内在矛盾;自身悖论【中国图书分类号】I206.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9144(2006)06—0118—03反思与寻找,是新时期文学创作和理论批评的一大主题.如果说"伤痕文学"是对历史尤其是"文革"十年浩劫的血泪控诉和愤怒抗议,"反思文学"是对理性批判的深化和民族灵魂的拷问,那么"改革文学"无疑地是对当下现状的思考和改革进程的关怀,而紧跟其后的"寻根文学"则把焦虑的目光投向了那一片遥远而又厚重的黄土地.在对民族文化和民族心理的探幽中
3、,寻根文学试图找到传统文化的强硬的生命力和不息的创造力,以便于在优秀传统文化的基础上寻找当代文学和当代文化的存在合理性的内在根据.由此,寻根文学经历了"由不自觉的创作到在明确理论指导下的自觉创作;由对传统文化的留恋和皈依到对传统文化的揭露和批判;由以传统手法表现现实内容到以现代派的创作手法解构传统文化;由边缘文学走向主流文学的这一发展历程".…然而,寻根文学的内在矛盾和自身悖论决定了寻根文学在自我重建的过程中已经包含了相当程度的自我拆解."寻根"与"失根"必然在寻根文学的发展过程中成为一对不可分离的双胞胎.寻根文学从诞生的那一天起,就面临着"无边的困境".一,命名的无边导致了指
4、涉的含糊寻根文学在对"文化之根"的寻找过程中,显示出了一种"命名的无边"导致的指涉的含糊.寻根文学的作家们在对"文学之根"的含义缺乏明确解答的情况下就匆匆地对寻根文学的范围做出了模糊暧昧的界定.把触及了"文化之根"的文学都纳入到寻根文学的大旗下,过滤了作家对"文化之根"的情感评价和主观情思的做法必然会产生寻根文学的"命名的尴尬".和每一种文学一样,寻根文学的存在必然也有它的"质的规定性",寻根文学必须在它的创作过程,叙述对象,写作方式,主观评价等方面显示出它的"新质".然而,浮躁骚动的寻根文学对它的叙述对象仓促地做了"无边的囊括".2o世纪80年代中期对寻根文学的范围是这样界定
5、的:"可以是一种民族的感情和文化氛围,也可以是地方风情民俗心理结构;可以是对民族性格,国民精神的一种新的发现,解剖,也可以是人生价值观念,伦理道德观念,爱情婚姻观念的理性思考;可以是民俗学,地理学,伦理学,心理学的,自然也可以是社会学的;可以是肯定角度的审美观照,也可以是否定角度的审美观照."2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寻根作家们对于"什么是寻根文学?寻根文学的观照对象是什么?"缺乏一种明晰的界定.贾平凹在1985年10月26日答《文学家》编辑部提问时谈到文化寻根时说:"各家观点甚是不同,所指范畴也差之颇远.""寻根文学"的倡导者,实践者阿城认为社会学不能涵盖文化而文化却能涵盖社会学以
6、及其他,由此得出了"文化是一个绝大的命题"3的结论.王轻鸿副教授认为:"如果说将寻根文学仅仅看作是一个由题材框定的范畴,完全忽略其中所包含的作者的文化态度,对题材的指涉就意味着进入了寻根文学的领空的话,那么,寻根文学实际上处在了一种无边的状态,是一个缺乏内涵限定的外延,形形色色的文学现象都可以囊括进去."4概念的含混不清使寻根作家们对于"寻根文学的范畴"缺乏起码的认识,寻根文学就在对自身界定的含糊暧昧中举步维艰.另外,对于寻根文学是寻"文学之根"还是寻"文化之根",寻根作家们也表达了相似的尴尬.寻根文学的创作初衷是寻找当代文学存在的合理性,在此基础上促进当代文学的发展与繁荣.然
7、而.拉丁美洲作家马尔克斯《百年孤独》的成功,国内"文化热"的勃兴,作家"走出世界"的强烈愿望,主流意识形态的诱导和文学自身的内在要求,都促使当代作家们自觉或不自觉地实现了从"文学之根"到"文化之根"的转变.在这转变过程中,"文学之根"和"文化之根"的含糊不清使寻根作家们又一次落入了陷阱,它们存在着指向上的相互拆解和相互混存.对此,王达敏先生曾这样表述了他的疑惑:"寻根文学究竟是寻文学的根还是寻文化的根?……待我【收稿日期12oo5—11—05【作者简介】黄水来(1981一)男,福建师范大学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