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文初：饮者_歌者_思者——读郭世佑《史源法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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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邓文初：饮者•歌者•思者——读郭世佑《史源法流》早年也曾拜读过郭先牛•不少论史大著、随笔文章，却很少集中阅读，断续读过的散篇，卬象有如小酌低吟，笑永的是，回味却不耐，随读随忘，风过耳尔。这一冋，六十多篇、三十余万文字结集出版，为《法大人札记》四种Z-。论史著述Z外，更有诗词联赋、演讲实录、故人忆旧、序跋随笔，一册在览，文备众体。闭门锁户，展卷再三，集团式消费，确乎冇捆束式效应，那印象，就不再是浅尝微醉，而是儿近乎酩酊忘形了。涉及到史实与史思，所谓历史哲学与史学反思，那些专业之内的篇章，另文再说吧。这里，只从-

2、个普通读者的最初印象谈起，谈谈那种由微醉到駐酮的感觉。郭先牛善饮，但不好饮。善饮，小有微名，至少在近代史学界。这，自然是学界的掌故，友刖Z间的家常，其中风味，实非酒中Z人不能道、非酒中人不能悟的。好在诗酒文章，从來不分，洒外之人，虽不能饮，却可借文字之缘，品一品文中之酒，酒中之文，也可慰情聊胜于无。且先看郭先生说酒。《客居安阳》一篇，虽属铺叙事实，却也酒屮夫子自道。酒兴如潮，奈有医嘱，有妻命，虽本性难改，也只好“连呼求饶”，聊酒代品茗。于是说当年勇，说往事说近事。礼尚往来，安阳友人亦以劝洒故事相陪，说出一个令

3、人震撼、让人色变的故事。河南滑县，一位白发长者向远客敬酒。白酒一瓶，先自饮三分之二，一口而尽；剩下的，请客人领情：标签：学习方法类別：读书时间客人虽略有酒力，但顿吋为长者的豪举所惊吓，不敢应允，推迟再三。面对僵持冷场，长者毅然双膝卜-跪，双手举起酒碗，恭请客人用酒。此时此刻,金石为Z化解，客人毫不犹豫，一口气喝下去，然后和衣卧床。此后，哪怕洪水滔天，他都不管了，而且也管不了。这样的酒故事也许过于便了些，即使是对那些酒中君了们。然郭先生听出的却是别样的韵味，别样的古朴民风，听出了“礼失求诸野”的意致。尽管，善饮

4、如郭先半者，在长者这样的酒风面前，也不得不心折色变……众生社会，能酒者芸芸，郭先生大约并不特殊。特殊，是这酒与文章的纠结，“闲征雅令旁经史，醉听清吟胜管弦”，醉翁之意，在此乐也。这，冇郭先生夫了自道作证。2000年10刀，山东济南，义和团运动百年国际讨论会，郭先牛应邀作闭幕发言：昨天的晚宴过示不久，人概在9点半左右，我接到曰木女了人学久保田文次先生的电话，他要我到12楼他的住处，他从日本带来了白兰地，还从楼下买了美国的开心果，耍请我喝儿杯。盛情难却，我毫不犹豫的下去了，一边品酒，-•边听久保山先生谈我的家乡湖

5、南，谈岳阳楼，岳麓山、洞庭湖，谈我大学时代的恩师林增平先生，谈唐诗、宋词、学术、人生，儿乎无所不谈。此时此刻，我不禁想起当年林则徐从云南路过长沙时，把一个叫做左宗棠的读书人从湘阴乡下叫来，在那个寒冷的冬季彻夜相谈的情景：“江风吹浪，舵楼竟夕有声，船窗人语，互相响答"……个人间的对酌，礼节性的互访，在这段即兴演说中，化为两代人的对话，两国间的交流。当下的交情，通过时空转换，联接着上下古今。LI本的白兰地、美国的开心果、湘北的洞庭湖，济南的研讨会，跨越时空，如梦如幻，真有手挥五弦，目送飞鸿之感。时空转换，又到LI

6、木。标签：学习方法类别：读书时间2001年12月16日，辛亥革命90周年纪念会。七十多岁的老者久保W人到中年的后辈郭I比佑扶桑聚首。“何时一樽酒，重与细论文”，醇酒逢知己，旧学有知音。一老一少，对酌清酒；故友旧情化作新词一曲:屮H有缘头，辛亥精英此处留。岁月无痕人有意，纠纠，异域同歌狮子吼；窗外是瀛洲，碧海蓝天一眼收。巷尾街头多洁净，愁愁，万里关山何LI休？郭先牛酒后留下这首《南乡子•神户之思》。“纠纠”两字，真乃酒后真言，状物写实,毕形毕肖。酒屮豪情万丈，酒示意兴飞扬，栩栩跃然。这是喝洒喝出来的率真。有这份

7、率真，才有一个学者的删畅淋漓。冇这份酣畅淋漓，才是真饮者。洒有别肠，诗有别才。其实,这一个”别”字,说神秘了,可说是天分,是灵气。说白了,却不过一个“情”字了得：友情、爱情、师生情、父女情、故乡情、家国情……世俗有所谓“酒肉朋友”一说，似乎酒桌上的友谊，是经不得时间的。交友之道，儒家也冇“君子Z交淡如水，小人Z交廿似醴”的教导。“醴”，醇酒也。似乎友谊沾酒不得，稍沾些许，就会飘散随风。有过儒家训导在前，再读郭先牛•文章，便会有些别理怪言之标签：学习方法类别：读书时间感。对于酒、对于情、对于友等等惯常说法，便会

8、些些怀疑:这样的古训，该是那些滴酒不沾的清教徒、那些酒外旁观者的既羡「L妒罢。2007年7月，华屮师范大学长沙研究院成立典礼，郭先牛临场演讲c典礼何其重也,郭先生忽然来了个“让大家轻松一下''的闲话：“如果只能共患难，这样的刖友还不算真刖友,只有既能共患难，还能同欢乐的朋友才算真朋友；光是被女孩子喜欢并不难，这样的男人还不是最优秀的男人，只有连男人都喜欢的男人，特别是连优秀的男人都喜欢的男人，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