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元实现的词汇化解释_英汉语中的位移动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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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当代语言学》第12卷2010年第2期115-125页,北京3论元实现的词汇化解释:英汉语中的位移动词秦洪武曲阜师范大学王克非北京外国语大学提要本文认为,目标指向概念的词汇化与否影响着英语和汉语位移动词的论元实现方式。若目标指向概念未词汇化且实现为显性的介词形式(如“to、朝、向”),位移动词结构便具备类型强制能力,能够选择非处所名词作论元;反之则只能选择处所名词作论元。研究表明,概念的词汇化和语言的表层组织方式关系密切,是语言对比研究的重要切入点。关键词位移动词词汇化概念结构论元实现类型强制1.引言英汉语里的位移动词(motionverbs)在表层组织方式上有差

2、异:英语位移动词通常由介词引出位移目标,如例(1a)中的to;汉语位移动词可以直接和表示位移目标的词语搭配(Chao1968:296;吕叔湘1999[1980]:345,455),如例(1b)。(1)a.JohnwenttoLondon.b.约翰去了伦敦。根据Talmy(1985:68),这一差异可以用词汇化解释:某些汉语位移动词(“来/去”)融合(conflate)了路径概念,所以无需介词引出位移目标①;而对应的英语位移动词(如come/go)没有融合路径概念,这就需要介词(to)引出位移目标。但这一差异不能解释下面的对译现象:(2)来/去2NPcome/got

3、o2NP3Ca.约翰去了他妈妈。Ea.Johnwenttohismother.3Cb.约翰去了那部电话。Eb.Johnwenttothetelephone.3Cc.约翰来了她。Ec.Johncametoher.3Cd.约翰去了她的营救。Ed.Johnwenttoherrescue.3Ce.约翰来午餐。Ee.Johncametolunch.按常识,位移的目标是处所。所以,无处所义的“妈妈、电话、她、营救、午餐”都不能与“来/去”组合,故例(2)中Ca2e都不合法。但相似情形下的英语对译句(Ea2e)却都合法。显然,介词应是造成这种差异的主要原因。可这个介词来自何处?

4、它如何导致上述差异?为探讨这些问题,本文首先建立位移的图式和概念结构,并将其设定为参照平台(tertiumcom2parationis)②(见第2节);然后将目标指向概念从概念结构中分离出来,考察它在英汉语3感谢主编和审稿人的修改意见,感谢张伯江教授和胡建华教授在研究过程中给予的帮助。①Moricear和Saint2Dizer(2004)认为,个别英语动词如enter在缺省状态下融合介词,故介词不需出现在语言表层。②在拉丁语里,它的意思是“比较时共同参照的第三方”(Chesterman1998:29)。本文称之为“参照平台”,意为对比双方共同参照的、不因语言而异的

5、标准。本刊网址:http://www.ddyyx.com115“来/去”类动词中的实现方式及类型强制能力(见第3、4节);最后分析其他位移动词结构的论元实现方式(第5节)。2.位移的图式和概念结构2.1位移图式位移事件涉及起点、路径、移动方向和目标。有些位移动词,如“去/go”和“来/come”,还包含以说话者为参照点对位移方向做出的判断③。如图1—2:图1去/go位移图式图2来/come位移图式根据图1—2,“去”和“来”都包含起点、路径和目标,但它们分别指示了不同的说话者位置(Talmy2000:53)。需要指出,以说话者所处位置为参照点的位移方向与位移本身的

6、运动方向(如箭头所示,以下称目标指向TO)无关,亦即目标指向才是位移事件的内在语义内容。2.2位移动词的词汇概念结构根据Jackendoff(1993:186—8),思想并不依赖动词、介词和时态等句法成分,它只涉及物体、行为、属性和时间。后者是储存在大脑中数量有限的简单概念(概念元),它们组合在一起就形成概念结构,即复杂的思想。若两种语言能够共享思维内容,那么,表达思维内容的概念结构就可以超越语言差异,充当语言对比的参照平台。我们先参照Jackendoff(1990:57),看wewenttothecinema这个句子的谓词—论元结构:(3)[EventGO([T

7、hingWE],[PathTO([PlaceCINEMA])])]该论元结构里的路径仅包含目标指向(TO)和目标(cinema),并没有涉及与位移相关的其他重要概念。完整的路径概念应该覆盖位移的起点和路线。鉴于此,我们将起点和位移路线视为独立、缺省的概念元,这些概念元和目标组合在一起,构成意义更丰富的路径;目标则由目标指向作用于处所(place)构成。按照这一分析思路,“来/去”类动词的概念结构可表达为:③come、go有语用指示功能(deictic),分别指示向我和离我的移动(Engberg2Pedersen1999:136)。汉语的“来/去”可以表达动作趋向,

8、如“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