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之阮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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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魏晋南北朝文学作品选读阮籍《咏怀诗》（其一）一阮籍其人阮籍的潇洒不羁：籍容貌瓌傑，志氣宏放，傲然獨得，任性不羈，而喜怒不形於色。或閉戸視書，累月不出；或登臨山水，經日忘歸。博覽羣籍，尤好莊老。嗜酒，能嘯，善彈琴。當其得意，忽忘形骸。時人多謂之癡。惟族兄文業每嘆服之，以為勝己，由是咸共稱異……籍本有济世志，属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籍由是不与世事，遂酣饮为常。……籍聞步兵厨營人善釀，有貯酒三百斛，乃求為步兵校尉，遺落世事……一阮籍其人籍雖不拘禮教，然發言玄遠，口不臧否人物……籍嫂嘗歸寧，籍相見與

2、别。或譏之，籍曰：“禮豈為我設邪！”隣家少婦有美色，當壚沽酒。籍嘗詣飲，醉便卧其側。籍既不自嫌；其夫察之，亦不疑也。兵家女有才色，未嫁而死。籍不識其父兄，徑往哭之，盡哀而還。其外坦蕩而内淳至，皆此類也。——《晋书·阮籍传》一阮籍其人阮籍的内心痛苦：时率意独驾，不由径路，车迹所穷，辄恸哭而反。尝登广武，观楚汉战处，叹曰：“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子渾，字長成，有父風，少慕通逹，不飾小節。籍謂曰：“仲容已豫吾此流，汝不得復爾。”太康中，為太子庶子。——《晋书·阮籍传》二正始之音“正始”（240—248）是魏邵陵厉公曹芳的年

3、号，文学史上所谓正始时期，则是指魏明帝曹叡青龙元年到魏末（233—264）这段时间。这个时期，政治上的鲜明特色是司马氏与曹氏的政争。社会思潮的显著特征，是玄学的出现和发展。大体说来，诗歌创作风格由建安的慷慨悲凉转为或沉郁遥深（阮籍），或清幽闲淡（嵇康），艺术表现也由写实转向象征、寄托、隐蔽曲折。三文本内涵解析全诗都在写诗人极度的孤苦和深广的忧思。诗人缘何如此？则不能确知其详。[历代诗评家关于阮籍诗的三类解法]其一为索隐：五臣吕延济注：“夜中，喻昏乱。不能寐，言忧也。”吕向：“孤鸿，喻贤臣孤独在外。翔鸟，好回飞，以比权臣，谓晋文王

4、（司马昭）。”元·刘履：“此嗣宗忧世道之昏乱，无以自适，故托言夜半之时起坐而弹琴也。所谓薄帷照月，已见阴光之盛；而清风吹衿，则又寒气之渐也。况贤者在外，如孤鸿之哀号于野；而群邪之阿坿权臣，亦犹众鸟回翔而鸣于阴背之林焉。是时魏室既衰、司马氏专政，故有是喻。……意谓昏乱愈久，则所见殆有不可言者，是以忧思独深而至于伤心也。”（《风雅翼》）三文本内涵解析其二为“惧祸”说：李善引颜延年说：“说者：阮籍在晋文（司马昭）代，常虑祸患，故发此咏（《咏怀诗》）耳。”（《文选注》）李善：“籍于魏末晋文之代，常虑祸患及己，故有此诗（《咏怀诗》）。多刺

5、时人无故旧之情、逐势利而已。观其体趣，实为幽深，非夫作者，不能探测之。”（《文选注》）李善：“嗣宗身仕乱朝，常恐罹谤遭祸，因兹发咏，故每有忧生之嗟。虽志在刺讥，而文多隐避，百代之下，难以情测。”（《文选注》）（“忧生之嗟”说，较前者为优）三文本内涵解析其三为“人生哲理”说：沈德潜：“阮公《咏怀》，反覆零乱，兴寄无端，和愉哀怨，杂集于中，令读者莫求归趣——此其为阮公之诗也。必求时事以实之，则凿矣。”（《古诗源》卷六）黄侃：“阮公深通玄理，妙达物情，《咏怀》之作，固将包罗万态，岂仅措心曹、马兴衰之际乎！迹其痛哭穷路，沉醉连旬，盖已等

6、南郭之仰天，类子舆之鑑井，大哀在怀，非恒言所能尽，故一发于诗歌。”（《阮籍集校注》引）（此说似又过于深刻。二、三结合，可能更优）四文本艺术分析写诗人的“忧思”，但却晦其象迹，不写出具体的内容。或是借凄清的明月、深夜的寒风，孤鸿哀号、飞鸟悲鸣之景渲染气氛；或是直接抒怀，用不寐、弹琴、徘徊，用“忧思”和“伤心”，表现内心郁结的苦闷和孤独。钟嵘：“言在耳目之内，情寄八荒之表。……颇多感慨之词。厥旨渊放，归趣难求。”（《诗品》上）补充阅读《咏怀诗》第十七：独坐空堂上（注意：诗境的象征性）►何焯：“天地愈旷，而我心愈悲。”►黄

7、节：“独坐空堂上，无人焉；出门临永路，无人焉；登高望九州，无人焉。所见惟鸟飞、兽下耳；其写无人处可谓尽情。”►黄侃：“居则忽若有亡，出则无所与适，登高远望，忧思弥繁，所以思亲友之晤言，感离群之已久也。”——均见《阮籍集校注》思考与讨论阮籍诗歌的艺术表现特征及其社会历史和文学自身发展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