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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创作研究“寻根文学”与“文化寻根”新论□李运抟从文化角度审视中国当代文学,新时期显然是文化意识最为觉醒、文化色彩最为浓郁的一个文学时代。而回顾新时期文学显示的文化景观,“寻根文学”则又是其间一个最具文化意味的文学现象。所谓“寻根文学”,事实上就是“寻文化之根”的文学。然而关于“寻根文学”的认识与评价,今天看来却有不少需要重新认识的地方。我认为,应当将它放在迄今为止的新时期整体文化背景和新时期文学的文化运作中来理解与评价。也就是应在一个更为广阔的文化视野和历史背景中来重新审察这一重要的文学景观。一、“寻根文学”及其时间跨度重新认识“寻根文学”,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对研究对象的
2、确认。这种确认包括两层相互关联的意思:一是所谓“寻根文学”究竟指什么样的文学。这是对创作共性特征的确认。二是它旗号下的作品构成情况。这是对创作范围的总体划归。解答什么是“寻根文学”,自然要从称谓的产生说起。按通常说法,“寻根文学”旗帜的公开亮相,是以韩少功发表在1985年4月号《作家》上的《文学的“根”》为标志。在这篇后来被公认为是“寻根文学”的宣言以及另篇文章《关于文学“寻根”的对话》①中,韩少功主要表达了三个互为联系的观点:一是“文学有根,文学之根应深植于民族传统文化的土壤里,根不深,则叶难茂”。二是文学的“寻根”,只是“寻找我们民族的思维优势和审美优势”。三是面对有“深
3、厚精神”的“民族的自我”,“我们的责任是释放现代观念的热能,来重铸和镀亮这种自我”。简言之就是,理当植根于本土传统文化的中国文学也应该使这种传统文化获得新的生命和新的光彩。如果说“寻根文学”正是由于韩的宣言而获得称号,那么围绕它的有关文化观念的解释中,韩少功的说法则只是一家之言。不过由此已可3©1994-2008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创作研究大体确认“寻根文学”的所指。联系“寻根文学”常指未有停歇而在继续。比如80年代末90年代初,像
4、苏的80年代中期前后那批文化色彩比较浓厚、文化意童不同凡响的中篇《妻妾成群》及其长篇《米》和《我味比较强烈的小说来看,所谓“寻根文学”,无非是指的帝王生涯》,如杨争光三个出色中篇《赌徒》、《黑风重在开掘、表现和反观中国传统文化的文学。至于如景》和《棺材铺》,我以为便是很不错的“寻根文学”作何开掘、表现和反观,什么是我们民族文化的“思维品。如果说“寻根文学”的根植于民族传统文化,决不优势和审美优势”,是否能“重铸和镀亮”,就并无一应当是文化保守主义的回归与沉迷,而应是入乎其定之规。说起来“寻根文学”也是一种较笼统的界定。间又出乎其外的观照、选择与扬弃,那么苏童和杨争因为这些大体
5、可以称为“文化小说”的作品,对“文化光的上述文化色彩非常浓郁的作品,与“文化之根”之根”的理解与表现也是五花八门。的关系就是入乎其内以后又能出乎其外,从根本上那么,究竟哪些作品可以归为“寻根文学”呢?对中国传统文化进行了深刻反思。至于陈忠实意欲众所周知,韩少功文章是一石激浪,引发了80展示“一个民族的秘史”的《白鹿原》,回族作家张承年代中后期那场关于“寻根文学”的争论。也就是在志追根溯源回族文化历史并对其教派“哲合忍耶”文这场不亦乐乎的争论中,人们才发现其前与其时的化精神予以歌颂的《心灵史》,张炜充满人文理想主好多小说其实都在“寻根”,也都是能叫做“寻根文义也是思考文化的《融
6、入野地》和《九月寓言》,王小学”的。于是,汪曾祺的乡土文化小说如《受戒》、《大波以古今三个时代为不同文化背景而又穿越时空叠淖记事》、《岁寒三友》、《故乡人》、《故里三陈》等,便映古今的“时代三部曲”《黄金时代》、《白银时代》和首当其冲被视为“寻根文学”的先声。汪老的这些带《青铜时代》,不管它们的作者出于何种文化观念和回忆性质的作品,也确实是与中国的“文化之根”紧怀抱着何等文化情怀,单从作品厚重显现的对民族紧缠绕一起。邓友梅的“京味小说”,冯骥才的“津味传统文化的追寻、叩问与解剖来看,它们也完全可以小说”,贾平凹的“商州小说”,李杭育的“葛川江小说是“寻根文学”。说”,莫言的“
7、红高粱小说”,当然也跑不了。至于像钟其实,韩少功的长篇小说《马桥词典》,也可以划阿城、郑万隆、郑义、王安忆、古华、叶蔚林、何立伟等归“寻根文学”。关于这本“词典小说”的创作意图,作的指向民族传统文化和文化色彩较浓的作品,也便者曾说:由于交通和通讯手段的日渐发达,“使人类一古脑儿被划归其间了。韩少功中篇小说《爸爸爸》、越来越强化了横的联系,越来越加速了文化更新的《女女女》和短篇小说《蓝盖子》、《归去来》等,当然是进程,在不久的将来,可能基本上铲除和融化文化的直接体现“寻根文学”理论宣言的实践之作。按照前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