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词语翻译的意象构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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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卷　第3期廊坊师范学院学报2004年9月Vol120No13JournalofLangfangTeachersCollegeSep12004X文化词语翻译的意象构建邱文生(漳州师范学院外语系,福建漳州363000)摘　要:作为语言中的活跃因子,文化词语的特殊性在于其所承载的文化特质,这种特质是文化词语意象的底蕴。在跨文化翻译,尤其是文学翻译中,意象移植一向为译者所关注。文章拟从跨文化语义的角度就文化词语的意象进行概述,进而在不同文化关联性制约下对文化词语翻译的意象构建进行探讨,以明确意象移植的“度”。关键词:文化词语;意象;文化关联性;意象构建;翻译中图分类号:H022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1416(2004)03-0016-05引　言言和文化密切关联。如,英国语言学家Hudson哲学家和语言学家分别从不同的角度对语言提出人类的知识可以分为三类:①文化知识———下定义。有的从语言功能的角度下定义;有的从从别人那儿习得的知识;②共享的非文化知识;心理、社会、结构或者与人类精神的关系角度下③非共享的非文化知识。由此可见,语言知识绝[2](P190)定义,它们都在一定程度上涉及到语言的本质特大部分属于文化知识。Halliday认为,语征。总的说来,语言有三个基本职能:①充当社言符号系统是社会符号系统(文化)的一部分,会交际的工具;②充当思维的工具和文化的载体;是文化的编码手段之一;Sapir(1970)主张个③指称。人、语言、社会和文化是有机的统一体,并且认文化有广义与狭义之分,广义的文化是“人为语言是文化的向导,也是人认识世界的钥匙。类在社会实践过程中所获得的物质、精神的生产作为语言的基本语义单位,词汇(词和短语,以能力和创造的物质、精神财富的总和”;狭义的文下简称词语)是承载文化的核心因子。陈原化则是“精神生产能力和精神产品,包括一切社(1980)指出“语言中最活跃的因素———语汇,常[1](P81)会意识形态”。文化具有多重属性:①社会常最敏感地反映了社会生活和社会思想的变化”。性———文化是通过社会习得的;②结构性———文“词语可以体现社会活动的深刻烙印,更能传达丰[3](P104)化呈现一定的规律,可以借助科学方法进行分析;富的文化思想内涵”。本文拟从跨文化语义③系统功能性———无论是显形文化还是隐形文化,的角度就文化词语的意象进行概述,进而在不同都具有本身的组织和内容;④象征性———语言是文化关联性制约下对文化词语翻译的意象构建进文化中最重要的象征系统;⑤抽象性和具体性行探讨,以明确意象移植的“度”。———文化是一种思维、信仰或感觉方式,是一种一、文化词语的意象概述理论上的抽象,同时也是人类具体知识的积累。文化词语的意象涉及两个概念即文化词语多年来,语言学家和文化学家对语言和文化(culture-boundwordsandphrases)和意象(im2关系的课题进行深入探究,丰富了两者之间的内age)。文化词语是指具有文化色彩的词语。它们容。尽管有些理论彼此之间存在语言相关论和文在语言中既表义又表感,体现说话者对某事物的化相关论之争,但有一个不容质疑的现实,即语看法、情感和态度等,对所表示的语义进行附加X收稿日期:2004-06-19作者简介:邱文生(1967-),男,福建龙岩人,漳州师范学院外语系副教授,硕士,主要研究翻译学,语言学。·16· [4](P10-27)说明。GeoffreyLeech在他的《语义学》词语(如典故)呈现的意象不仅承载着词语的文中把词语的意义归纳为七类:①概念意义;②内化语用意义,而且还承载着作者的情感意义。因涵意义;③文体意义(社会意义);④情感意义;此,译者应借助形象思维和抽象的语义联想才能⑤反映意义;⑥搭配意义;⑦主题意义。其中②～有效解读和传达意象这种审美情趣。⑥五类意义统称为“联想意义”(associative从认知语义学的角度看,意象是一种心理表meaning)。一般说来,词语的概念意义(concep2征(mentalrepresentation)。主体(人)可以通过tualmeaning)是词语确定对象范围的认知意义其高度概念化的认知能力由“象”获取“意”,由[7](P9-12)(cognitivemeaning)或指称意义(denotative“意”联想到“象”。在认知过程中,意象meaning),是客观现象本质特征在人脑的反映即不仅涉及人对取象(一般形象模式)的心理感知,通常所称的“定义”(definition)。它是语义系统而且还涉及主体(人)的意识情感。它反映一个的核心成分。有的概念意义具有多维结构,如民族的心理图象,具体地说,社会文化群体的心“hang”一词有二层概念意义:其一是“紧密团理意义至少部分地建构在取象的联想上,而这种结,互相支持”;其二是“绞死”、“吊死”。联想联想又是建立在对民族文化的认知模式上。对文意义是一个社会文化群体在语言交际中附加在词化词语的意象进行结构性分析可知,依附在取象项概念意义上的意义,它与词语使用的语境密切上的意义具有主观性,“反映了主导的文化内涵、[8](P92)相关,故又称语用意义。联想意义,有从客体语具体文化的交往方式以及世界的特征”。义的属性方面产生的,这在语言文化上往往表现二、文化关联性与意象构建出不同民族联想的共性;也有因联想习惯产生的,译出语与译入语文化的关联性直接影响文化这在语言文化上则常常表现出不同民族联想的殊词语的跨文化意象移植模式的选取和构建效果。异性(heterology),因此联想意义也具有多维性。三者关系如图所示:具体而言,不同的社会文化群体就不同语言的对应词语所呈现的物象存在许多相同或不同的心理意义(联想意义)。它是映射词语文化色彩和情感色彩的重要因子。从这个角度来讲,一个文化词语的文化意象特征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该词语的联想意义。在词语的语义与意象关系上,语义是意象的不同的翻译模式只反映不同文化语境下的翻内在基础。这里的意象是指意和象即“意思加形译观。翻译模式的选取标准并没有明确的界限,[5](P74)而只适合反映译出语文化在译入语文化中的认同象”。词语的语义作为社会文化群体的思维成果而巩固在语言单位中,并经过历史的发展、情状即两种文化的关联性及译入语读者文化意识[9](P85-87)民族群体的创造和积累,不断丰富。其中相当数逻辑的问题,同时也含射了意象的构建量的语义具有文化属性。大多数文化语义(或称效果。国俗语义)是词语反复运用而附着在其概念意义(一)文化共性与直译上的语义,是历史文化的沉淀。因此作为意象,翻译过程可以说是一个选择的思维过程。译这个文化词语除了具有概念意义,更具有历史文者必须对语言因素与文化因素在译出语与译入语化语用意义。这样,对文化词语意象的解析本身的对应上作出选择。毫无疑问,最佳的选择就是就是对该词语文化底蕴或情感语境的重构。两种因素在原文与译文中都能达到对应(corre2从文学的角度看,意象是指表达瞬间的智慧spondence)或称其“神形俱似”。这种理想的对[6](P198)应模式,其可能性是建立在文化的共性上。语言和情感的一种情结,是审美的意识情趣。文学中的意象研究主要集中在诗歌领域。意象是学家韦列复金和科斯托马罗夫在《语言与文化》诗歌的灵魂,诗人通过意象来表达自己的思想感一书中指出,一个民族的文化由两部分组成,即[10](P147)情,来感染和沟通读者,因此诗歌翻译的基本单国际部分和民族部分。所谓国际部分是指位也是意象。这样意象的再现就成为诗歌翻译的由于人类生存空间的同一性和异族文化的日渐交核心问题。意象的基本单位是词语,诗中的文化流、相互渗透,各民族之间就存在思维规律的共·17· 性和文化的共性。这必然映射到异族文化背景下像wolf(狼)一样又猛又急,如例(4)。因此译的读者就对应的文化词语的意象认知推理上,从者将原文“wolf”的意象横向移植在译文中,从而形成相同或相似的意象认知效应。这样,翻译而实现对等的语境效果。中意象的横向移植(直译)就有了内在的基础。(二)文化殊异性与意译译文与原文在意象的表层形式(表象)与其从文化的发生和发展看,从民族分布的实际底蕴的内容上的对应或对等,既重视意象形式本情形看,文化是“一个民族区别于另一个民族的[12](P12)身的审美价值,又强调读者对意象内容的等效心综合特征”。亦即文化的民族性。不同的理反应。MonaBaker在《换言之:翻译教程》一民族必定具备独有的文化特征,这透视出文化间书中提出了词层及词层以上的对等,指出在译入的差异是本质的。特定的语言作为特定文化的产语允许的范围内,尽可能使译入语从形式(包括物具有该文化所独有而异族文化所无的文化词语意象的表层形式)和内容上接近原文词语,将原意象特征。如果译者用自己的文化定式去解读和[11](P10-78)文词语的语用意义翻译出来。在这种翻构建与本族文化不相容或不完全相容的异族文化译观下,译者所关注的重心是原文。例如:词语意象,势必造成译入语读者的排异现象,也(1)⋯O,Wind,就是说,一个异域的文化词语意象特性在译入语IfWintercomes,canSpringbefarbehind?读者的认知图式(schema)里形成空缺或至少部呵,西风。分空缺。为此,要在一定程度上弥合这种认知空如果冬天已到,难道春天还会久等?(王佐良缺,意译项下的具体补偿和变通译法对文化词语译)意象的语义功能对等传译起着关键性的作用。哦,风啊,11补述法如果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江枫译)补述法以译出语文化为出发点,重在保留文啊,西风,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俞家化词语意象的民族色彩,让译入语读者把视点转征译)向译出语文化,借助注释去感知原文词语意象的以上译者均采用直译法,译出“Spring”和形式美和内容美。同时我们也可以看到,通过“Winter”的象征意象。诗中两个季节词在英汉两“补述法”,译出语文化得到了传播,译入语读者种文化语境中的语用语义是一致的,故译者都留的知识视野也得以扩大,这样就缓解了文化冲突,取两个象征意象以传达诗句的底蕴:在冬天中预从而有可能变冲突为交流,最终实现文化趋同。告了春天的喜讯,表达了诗人对美好未来的信念。例如:又如:(5)“Oh!Tellusabouther,Auntie,”cried(2)Tomeheisapower———heistheprimi2Imogen;“Icanjustrememberher.She’stheskele2tive,thewildwolf,thestrikingrattlesnake,thetoninthefamilycupboard,isn’tshe?⋯”stingingcentipede.“shewasn’tmuchofaskeletonasIremember他对我有绝对的控制权,为所欲为———他是her,”murmuredEuphemia,“Extremelywellcov2个野蛮的土人,残忍的豺狼,咬噬着我的响尾蛇,ered.”(J.Galsworthy:InChancery)针螫着我的蜈蚣。“哦,给我们讲一讲她的事儿吧,好姑姑”,(3)Hehasafacelikeanangel,buthe’sreal2伊莫根嚷嚷道,“我几乎记不得她了,她是咱们家lyaterriblewolf.衣橱里的骷髅,丑得见不得人,是吗?⋯⋯”他看上去像个天使,其实是只可怕的色狼。“嗯,我记得她并不怎么像骷髅”,尤菲米娅(4)Yououghttoseehimwolfitdown.低声说,“肌肉挺丰满呢。”你应该看着他狼吞虎咽地把它吃下去。在例(5)中“skeleton”一词出现两次,两Wolf(狼)是狗科食肉的哺乳动物,生性残个“skeleton”如神来之笔,相得益彰。文字幽默暴贪婪。英汉两种语言里,从这一客体语义属性风趣,修辞上构成巧妙的双关,以突出人物的意出发产生的意象联想意义或文化语用意义具有共象特征:骨瘦形销→丑得见不得人。译者采用性:①表示“残忍凶暴”,如例(2);②表示“贪“补述法”将“she’stheskeletoninthefamily婪→对女色贪婪的人”,如例(3);③形容吃东西cupboard”译成“她是咱们家衣橱里的骷髅,丑·18· 得见不得人”。这不仅保留了外来典故的文化异tions,you’redamnedifyoudoandyou’redamnedif质,而且又适当兼顾译入语读者的审美习惯,点youdon’t.明意象的寓意。反之,直译此典故“skeletonin这真是又一个左右为难的尴尬局面,做也倒thefamilycupboard”为“家中衣橱里的骷髅”,霉,不做也倒霉。则多数译入语读者难解其意;而意译为“家丑”,(三)文化趋同性与翻译则意象的文化美感就会淡然无存。因此,“补述上述文化的共性与殊异性是从静止的时间观法”是认同异族文化词语意象特质的有效途径之来分析的。事实上,静止是相对的,运动是绝对一。的,因此译者应以动态视角来看待文化殊异性与21易象法共性的关系,看待翻译中意象的构建问题。文化从不同民族文化之间的横向对比来看,不同进化论观表明,文化的发展必然带来文化趋同,[15](P85-87)民族在表达其思想理念上存在许多“殊途同归”同时也伴随着意识逻辑的趋同或兼容。的语言文化现象。许多文化词语尤其是成语在语这种趋同性直接映射到译出语的文化词语意象属言表达式上,意象的取象上虽有差异,但语用意性在译入语文化的认同机制上。意象的语义首先义是相同或相似的。例如:表现为概念意义,其次是联想意义。无论是译出(6)近日宝玉弄来的外传野史,多半才子佳语与译入语对应文化词语在概念意义上相同或相人,都因小巧玩物上撮合,或有鸳鸯,或有凤凰。似,而在联想意义上存在差异,还是译出语文化(《红楼梦》)词语的概念意义在译入语中出现空缺,只要译出⋯intheromanceswhichBaoyusmuggledinto语文化词语的意象属性在译入语文化中得到其读herandofwhichshewasnowadaysanavidcon2者意识逻辑的认同,译者就可以用直译取代上述sumeritwasalwayssometrinketorsmallobjectof译法,将该词语的意象横向移植到译文中。如o2clothingorjewellery———apairoflovebirds,amalelivebranch→橄榄枝,从历时的角度看,这对词语andfemalephoenix⋯thatbroughttheheroesand从概念意义上对等而联想意义上不对等(“olive[13](P127)heroinestogether.(Hawkes译)tree”象征和平,而“橄榄枝”无此义),发展到(7)fishingintheair水底捞月这两层意义的对等,即在文化趋同性或民族意识在例(6)中,“鸳鸯”在汉语文化里是一种逻辑趋同性/兼容性的作用下,这对词语的意象属象征情侣相伴的水鸟,而英语对应词“mandarin性逐渐从“不完全和谐”发展到“和谐”。duck”却无此象征意象的联想意义。译文中外来文化词语的意象横向移植在译入语文化“lovebirds”的语义是“apairoflovers”(lovebird:中,这也是文化趋同性或民族意识逻辑趋同性/兼asmallparrotofAfrica,knownfortheaffection容性的产物,如hotdog→热狗、太极拳→taichi[14](P775)shownbetweenmates.),在此语境中,等。“lovebirds”对应于“鸳鸯”。因此译者采用易象再看例(9)中的“Catch—22”。现在有些译法,达到了异曲同工之效。同样在例(7)中,原者将此文化词语直译为“第二十二条军规”。这是文与译文在取象上各有偏好,但意象的语境效果文化趋同性所致。“Catch—22”的文化内涵现已却基本一致。进入多数译入语读者的认知图式里。由此可见,31释义法文化词语意象移植法是随文化趋同而变化的。当译入语对应的文化词语意象不具有原意象三、结　语所隐含的语用意义,且作者的主旨不在突出此意意象是“意”与“象”的合成体。文化词语象的文化色彩时,以语义为中心的释义法是可取意象的移植不是从一个语言文化语境到另一个语的。例如:言文化语境的简单复制过程。它涉及到转换“度”(8)Theteenagersdon’tinvitehimtotheir的问题。意象移植的“度”是建立在文化相关性parties,becauseheisawetblanket.的基础上。文化相关性越大,意象对等移植的可青年人不邀请他参加他们的聚会,因为他是行性越大,反之则小。因此在以文化为中心的翻个令人扫兴的人。译中,译者既要在时间的行程中以动态的视角来(9)ItwasanotheroneofthoseCatch-22situa2看待文化的趋同性,看待意象移植法的不恒定性,·19· 也要在一定的时间范畴内以相对静止的眼光来审[7]刘源甫.论意象文字图文信息的隐喻理据和功能视文化的共性和殊异性以及译入语读者的知识视[J].外国语言文学,2003,(1).野[8]文旭.认知语言学的研究目标、原则和方法[J].外,从而选取恰当的译法以取得意象移植的最佳语教学与研究,2002,(2).语境效果。[9]邱文生.从思维角度看英译汉中的视点转换[J].外语学刊,2001,(5).参考文献:[10]李静.浅析俄、汉成语民族文化语义的异同[A].[1]李青.英汉文化差异与交际能力的培养[J].山东师钟国华,李凤琴.外国语言与文学研究[C].哈尔大外国语学院学报,2002,(2).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8.[2]戴炜栋,束定芳,等.现代英语语言学概论[M].[11]Baker,M.InOtherWords:ACoursebookonTransla2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8.tion[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0.[3]杨平.词汇的社会文化特征[A].吴友富.国俗语义[12]林大津.跨文化交际研究[M].福州:福建人民出研究[C].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8.版社,1996.[4]Leech,G.Semantics[M].Harmondsworth:Pen2[13]柯平.英汉与汉英翻译教程[M].北京:北京大学guin,1974.出版社,1991.[5]夏实.国际语言文化交流中的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14]Dalgish,G.M.RandomHouseWebster’sDictionary学研究———首都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外国语言学及应ofAmericanEnglish[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用语言学国际研讨会综述[J].中国翻译,2002,版社,1997.(4).[15]邱文生.从意识逻辑角度看翻译中的语境构建[J].[6]杨任敬.20世纪美国文学史[M].青岛.青岛出版山东师大外国语学院学报,2002,(1).社,1999.ConstructionofImagesintheTranslationofCulture-BoundWordsandPhrasesQIUWen-sheng(ForeignLanguageDept.ZhangzhouTeachersCollege,ZhangzhouFujian363000,China)Abstract:Languageandculturearecloselyrelated.Culture-boundwordsandphrases,beingtheactiveelementsinlanguage,arecharacterizedbytheirculturalproperties,whicharetheessentialaspectoftheim2agesresultingfromthosewordsandphrases.Imagetransferencehasbeenaconcernoftranslatorsincross-culturaltranslation,especiallyinliterarytranslation.Thispaper,fromthecross-culturalsemanticperspec2tive,analyzestheconceptofimagesanddiscussestheconstructionofimagesinthetranslationofculture-boundwordsandphraseswithintherestrictionoftherelationshipbetweenthesourcecultureandthetargetcultureinordertoidentifythedegreeofimagetransference.Keywords:culture-boundwordsandphrases;image;relationshipbetweencultures;constructionofimages;translation·20·